兩排驍騎營的衛兵開道,馬車上坐著楚項,前面一馬當先的楚辭氣勢洶洶的帶著人來到王家。
王家看門的下人見楚辭來勢洶洶,立刻派人進去傳話。
“得,省的自己打進去了”楚辭跨坐在高頭大馬上,威風凜凜,在漠北的時候抄家慣了,也不免沾上了些土匪氣質。
楚項被人給抬了下來,王家已經被包的水洩不通,楚辭向後打了個招呼,便有兩個護衛將擔子上跟死狗一樣的王澗給拖了下來,一身是血,看上去傷的不輕。
王家當家夫人一出門就看了個正著,當下腳下虛踩,一個踉蹌,差點撲倒在地,她的兒啊。
這哪是親家啊。
這分明就是仇家。
抱著兒子心疼壞了,這個兒子嘴甜最得她的喜歡,現在成了這樣,王夫人身體晃了晃,心中暗恨,不就是納一個妾,楚婭可真不愧是她的好兒媳,能耐了啊。
王夫人雖然被嚇了一跳,可她好歹是個見過世面的人,比那些丫環婆子沉得住氣,可饒是如此,只看王澗那鮮血染紅的褂子,王夫人心裡就一陣陣的揪疼,澗哥兒被折騰成這樣,究竟遭了多少罪。
心疼兒子的時候,誰夫人還不忘暗恨楚婭這個禍害,不過現在關鍵是給兒子找大夫看傷要緊,也不知道磕傷了腦袋沒有,還有那一身的傷,要不要緊。
“快,將少爺抬進去,請大夫”王夫人指揮著府裡的下人,可卻被兩尊人形秤砣給擋住了路,這便是楚辭的驍騎營士兵,只要不開口,王夫人就休想帶走王澗。
王夫人見此忍無可忍,厲聲道“你們給我讓開”
都是在軍營歷練出來的,體型魁梧的衛兵攔在王澗面前,王府的幾個小廝根本碰不到他。
王夫人回過頭,目光凌厲地審視著馬上的楚辭,似乎是壓抑著自己的憤恨,十步之外都能聽到她急促的呼吸聲,突然厲聲質問“親家,你們這是何意?”
楚辭沒理會她,全然交給大伯楚項打機鋒,輪椅上的楚項抬眼看向王夫人,就是這個老妖婆一直在苛待女兒“夫人可記得當年求娶婭兒的承諾?”
饒是楚項已經七八年沒有出現了,可他依舊是曾經當過太子心腹的近臣,那股子氣勢卻不是一個深宅夫人能抗的住的,再加上王夫人本就心虛,這下更是被逼的倒退一步,然後一腳踩在王澗受傷的背上。
“啊……”王澗被這股刺骨的疼痛給刺激的清醒了過來,卻聽見母親的疾言厲色“親家,你是要不顧親戚情分,不顧你女兒的臉面嗎,你女兒嫁到我們王家這幾年裡,王家上下都待她極好,你這般作為,讓她日後如何自處?”
“我們王家到底是哪裡得罪了你,竟惹得親家這般要打要殺,縱然如此,親家大可以衝我來,可必難為一個不懂事的小輩”
王夫人言辭之間提及了楚婭,意圖用兒媳婦將楚家叔侄二人逼回去,可楚項雖然是個拔了牙的老虎,可他也不是這般好對付的,抬眸看向王夫人,帶著幾分輕視與不屑“我的的女兒將來要如何自處,端看我這個當父親的,和她的堂哥做主撐腰,再怎麼樣也輪不到你與王家說了算”
“實不相瞞,王家毀約在先,我此次前來,便是要讓婭兒與王澗合離,當然兩個外孫我是要帶走的,我女兒的嫁妝單子也在這裡,清點一下吧”
楚項說著從口袋裡取出一份名單,當年楚家如日中天,楚婭的嫁妝可是十里紅妝,甚至超越了公主的規格,自然不算小,時至今日,無可否認,是他當年看走了眼,認為王澗是一個可託付的人,結果,是他瞎了眼,害了女兒。
“合離——”這兩個字一出,王夫人就像被人扼住了脖子,她呼吸聲一滯,看向楚項的眼神中透著幾分不可思議,楚家與王家是姻親,當年楚婭嫁到王家以來,王家一直待她很好,兩家關係也很友好。
可她一直有些不滿意,兒媳婦懷孕,卻在兒子房裡卻連個通房都沒有,還是她主動提及多次,才勉強應下,楚家都差點被奪了爵位,她父親也廢了,能頂事的二叔又在邊關,這下,水夫人可算是翻身擺起了婆婆的款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