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個斷臂傷殘之人,即便是死,也要拉下個墊背的這才肯閉眼。
對此,黃公衡病態面容上浮現出一絲笑容,公鴨般的嗓音讚歎道“這些個殘兵遊勇,當敬,更可殺。”
穿過決死之地的軍隊,正是趙廣臨帶領的一支輕軍,不少人在翻越北川時,不慎跌入山崖,以至於原本有著三千人的軍隊,最後不到七成,這才穿過北川。
東晉國在北川之地也並非沒有駐紮軍隊,相反戚雲史再這一帶足足派了五千人在此安扎了多個營寨。
可趙廣臨第一時間便將城寨中的狼煙毀去,使得分散的五千人被一一殲滅。
此後趙廣臨順著北川一路西行,繞到戚雲史軍隊後方,一把火燒了數萬軍隊的糧草,使得後方軍心大亂。
看到後院起火的黃公衡果斷率軍出城,與戚雲史決一死戰,這才造就瞭如今的局面。
得知真相後的戚雲史悔恨無極,可如今兵敗如山倒,大勢已去,他也無可奈何,可就在他認為自己必死之時,一身穿白衣的男子從天而降,隨手撿起戰刀斬殺身邊東臨國的敵軍,硬是將他戚雲史從萬軍從中救了回去。
趙廣臨看到那一襲白衣後,隱藏在面具中的他笑了笑,隔著遙遠的距離喊了一聲:師弟。
千里洪堤毀於蟻穴,更別說兩國綿延數千裡的戰線了,北平關一役黃公衡以七成軍隊的性命,險些換了戚雲史的數萬大軍,以這點逐步蠶食之下,使得東晉國整個戰線佈局分崩離析。
東晉國大將軍戚雲史重傷逃回,有人說他親眼看見他被一箭射中跌落下馬,也有人說戚雲史被一槍兵捅穿胸部,奄奄一息,眾說紛紜。
正和四百六十四年夏。
東晉國大敗而歸,千里戰線上計程車兵統一退回國界。
而東臨國也這場戰事傷及元氣,並未乘勝追擊,兩國邊境出現了少有的安寧。
一時間,朝廷內文武百官,奏摺橫飛,將皇帝的龍案給堆滿了,為此,黃公衡受朝廷特封,成為了史上第一個異性王。
北平關督府正在大擺宴席,以慶祝黃公衡封王,除此之外,趙廣臨也被朝廷封為平北將軍,手中擁兵數萬,權利僅次於黃公衡一人,對此,那些跟隨在黃公衡身邊之人頗有微詞。
然而黃公衡卻說,誰能打贏趙廣臨,那麼平北將軍就歸誰所有,所有人頓時啞口無言。
這一日,所有人都沉浸在香酒美食之中,唯有黃公衡隨意吃喝了一點便回到了自己的府宅之中,除此之外,他的八個心腹也都聚集在內。
坐在正上方的黃公衡手裡伶著個青花酒壺,就香味四溢,公鴨般刺耳的聲音問到“皇帝不但給我封了個異姓王,還重新整編了數萬人的軍隊交於我手上,你們說說看,這是好事還是壞事?權意,你先說。”
坐在左手邊的第一人,身穿脛甲,一身盔甲被肌肉撐得鼓鼓的,頭上有著諸多疤痕,顯然是一位身經百戰的猛士,說起話來聲音大如春雷“我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我只知道我這條命是義父的,義父讓我砍誰,我就砍誰,就算是生我而不養我的爹孃,我也毫不猶豫。”
黃公衡哈哈大笑,眼中讚賞之意極濃,隨後扭頭看向右手邊第二人“你說呢,邯兒?”
一身文弱氣質,披頭散髮的孫邯閉著眼,右手食指不停的敲擊身旁的茶几,直至黃公衡問話,這才睜眼說道“自然是好事,有了這批兵馬,義父就可以名正言順的雄踞一方,從當年到現在,義父為他段氏江山可謂是仁至義盡了。
若他段元敬不給這批兵馬,那義父就可以以抗北的由頭招兵買馬,屆時,他段氏也不敢有絲毫異議,若他給,則說明他是真怕義父,怕義父奪了他段氏數百年傳承下來的江山,所以孩兒建議,不去朝廷聽封,自封為王。”
黃公衡閉上雙眼,腦袋搖晃不止,聽的津津有味“趙廣臨,你說說看。”
趙廣臨本只想安靜喝酒,不想考慮這些腌臢事宜,可黃公衡問話,也只好作答“依我看,孫兄說的對,黃公公如今雄兵在握,自封為王也不是不好,只是不夠好。”
黃公衡腦袋停止搖晃,掙開雙眼昂了昂頭,以下巴示意道“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