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阮寧,趙十柱笑出聲來,說道,“還是阮大當家的識趣!只要你現在給我們準備快馬和食物,護送我們安然無恙的離開斷魂山,你兄弟的性命,我就給你留著了!”
“你做夢!你算計清風寨,殺害了這麼多弟兄,還妄想安然無恙的離開?”雷火紅著眼睛,滿是恨意的瞪著趙十柱。
趙十柱卻絲毫不在意,將捏著金不換脖頸的手緊了緊,慢悠悠的說道,“金不換啊,你為了清風寨這幫人屢次壞我的好事,可如今看來,你在這些人的眼中,也沒有多重要嘛!既然如此,那我就發發慈心,送你先走一步了!”
話音落地,他的掌心便猛地收緊,本就因為備受折磨而虛弱不已的金不換,瞬間面色漲的通紅,身體更是使不出來絲毫力氣的癱軟下去。
“住手!”阮寧眉心微蹙,竭力控制著眼底的殺意。
“趙十柱,你逃不掉的,束手就擒吧!”察覺到阮寧想要說什麼的羅藝,不等她說出聲,便抬眼看著趙十柱,沉著臉搶先說道說道。
聞言,趙十柱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似的,大笑出聲。笑到最後,他滿眼鄙夷的看著羅藝,說道,“束手就擒?等著人頭落地,抄家滅門嗎?”
“趙十柱,別再執迷不悟了!只要你束手就擒,主動交代罪行,我可以幫你向朝廷求情,求聖上饒你不死。”羅藝皺著眉頭,苦口婆心的勸著趙十柱。
聽著這話,趙十柱笑的更加肆意,“朝廷?狗屁朝廷!皇帝不仁,百官勾結,他們眼裡除了權勢財富,還能容得下什麼!羅藝,我倒是想要問問你,為這樣的朝廷賣命,你就真的心甘情願嗎?這麼多年,你鎮守西城,皇帝可曾念你半點勞苦功高?要我說,你還不如隨我投了突厥,只要你將西城拱手相讓,突厥王帳定會高官厚祿待你……”
“閉嘴!”見著趙十柱越說越不像話,羅藝怒聲呵斥,打斷了他還沒有說完的話。
“怎麼?惱羞成怒了?羅藝,你就真敢說你半點私心也沒有?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裝什麼忠臣良將!”趙十柱冷眼看著羅藝,一張臉上,盡是對大隋朝廷的不滿和怨懟。
說完這話,趙十柱冷笑一聲,便不再理會羅藝,轉頭看著阮寧,問道,“阮大當家的,你可想好了?”
阮寧抿著唇,看了趙十柱良久,彷彿在做最後的掙扎!
見著她面上的神色一點一點的動搖,趙十柱不由得放鬆了一些。
就在這時,一道破空之音突然從他身後的位置傳來,伴隨著一道銀光,直直的朝著他捏著金不換的手襲去。
看著那銀槍的槍頭距離趙十柱的手越來越近,阮寧和羅藝等人都不由得將一顆心提起來。
他們方才百般周旋,為的便是讓趙十柱放鬆警惕,好讓張曀僕有可乘之機,救下金不換。
可誰都沒有想到,就在張曀僕只差那麼一點便能救下金不換的時候,一個人高馬大的漢子身形一閃,便擋在了趙十柱的面前。
張曀僕手中的銀槍槍頭,被那人高馬大的漢子緊緊握在掌心之中,半點也不能寸進。
見到這一幕,趙十柱笑出聲來,“哈哈哈……你們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故意拖延時間嗎?銀龍這麼個大活人消失不見了,你們真當我不會提防嗎?”
說著,他面色一沉,滿眼都是陰狠,“既然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了!”
話音落地的一瞬間,趙十柱的手猛地收緊,金不換那本就微弱的呼吸,立時便弱到讓人幾乎察覺不到。
張曀僕被那人高馬大的漢子糾纏著,一時半會兒近不得趙十柱的身,只得眼睜睜的看著金不換受制。
見他們的計謀被看穿,阮寧深吸一口氣,看著趙十柱,大聲說道,“夠了,我答應你便是!”
短短一句話,瞬時便讓趙十柱不斷收緊的手停了下來。
“早這樣多好,這金當家的還能少受些折磨。”趙十柱滿臉的得意,轉頭看了看一臉黑沉的羅藝,他又故作為難的說道,“阮大當家的答應放我走了,不知道羅將軍意下如何?若是羅將軍派人追殺,我怕我一個不小心手抖,連累了金當家的怎麼辦?”
看著趙十柱滿臉的算計,阮寧面無表情的轉身,看著羅藝,說道,“還請羅將軍行個方便。”
羅藝一臉憋屈的看著阮寧,皺眉問道,“你當真就這樣放他離開?”
阮寧看著羅藝,冷聲說道,“金不換是清風寨的人!”
視線從清風寨眾人面上掃過,見著他們那如出一轍的,又是憤怒憋屈又不得不妥協的神情,羅藝知道自己阻攔也是無用,只得嘆了口氣,揮了揮手,讓西城守軍讓出路來。
不多時,清風寨中的快馬和食物也準備好了,被幾個臉色氣的通紅的兒郎送了過來。
看著那越來越近的馬匹和食物,趙十柱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明顯起來。
就在這時,一道微弱的咳嗽聲響了起來。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