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求摩奇辦事的人,哪個沒有付出天大的代價。你以為你是誰,求他?怎麼……”阮寧滿眼不贊同的說道,不等她將話說完,便被一旁的張曀僕沉聲打斷。
只聽張曀僕毅然決然的說道,“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都無所謂。”
看著他的神色,阮寧嘆了口氣,將所有想說的話都憋了回去。
隨後,三人也不在耽擱,快速的朝著這宅子外面走去。
可三人剛從宅子的院牆上探出頭來,便有十來支弓箭從暗處射來。
阮寧和張曀僕各自揮舞著手中兵器,抵擋著亂箭,長弓便趁著這一小會兒功夫引弓搭弦,對準了那箭矢射來的方向。
隨著“嗖”“嗖”的破空之音,幾聲慘叫從暗處傳了過來。
“跟我來!”得了空當,阮寧縱身一躍,帶著張曀僕朝著東邊退去。
長弓斷後,用手中的箭矢解決掉了幾個追兵後,才跟了上去。
這一片區域沒有什麼人,三人跑起來倒也沒有什麼阻攔,不多時便跑出了兩條巷子。
可身後的追兵卻是咬死了他們,一直緊緊的跟著,時不時的還傳出訊號,通知埋伏在別處的人在三人的前方圍堵。
在橫七豎八的大街小巷之中逃竄了足有一刻鐘的功夫,三人雖然沒有被追兵追上,可身上卻都掛了彩。張曀僕腹部的傷,雖然被阮寧吐了金瘡藥,簡單的包紮了一番,可跑了這麼久,鮮血再次溢位,將藥粉都沖掉了不少。
看著張曀僕臉色越發蒼白,從各處冒出來的追兵越來越多,阮寧咬了咬牙,冷聲說道,“往西北邊走,去回頭巷!”
聽著這話,長弓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總算是有了些波瀾。看了看身後的追兵和張曀僕,他抿了抿唇,用手中弓箭將西北方向的伏兵清理了一番,為三人騰出了一條路來。
三人一路沿著西北方向逃竄,不時便到了西城最是熱鬧的中心地帶。看著滿身是血的三人和身後不斷湧出的追兵,其他人都紛紛躲進了就近的店鋪中,生怕引火燒身。
“攔住他們,不能讓他們進回頭巷!”看著三人逃竄的路線,有人猜到了他們的去處,當即大聲喊道。
一瞬間,圍追堵截三人的伏兵越發多了起來,從各個角落裡突襲而至的弓箭也密集了起來。
雙拳難敵四人,三人在這般兇狠的圍攻之下,身上的傷越發多了起來。
逃竄之中,一個五六歲的孩子來不及和父母一起躲避,眼看著就要被亂箭穿心而亡。張曀僕咬了咬牙,翻身上前,將那孩子護在了面前。
那孩子雖然得救了,可那原本能要了他性命的箭矢卻刺進了張曀僕的後背上。
見狀,長弓飛快的挽弓搭弦,掩護張曀僕和那孩子。
阮寧飛身上前,將那孩子送到了匆忙跑來嚇得面無人色的父母手裡。低頭看著半跪在地上的張曀僕,有些擔憂的問道,“你怎麼樣?”
張曀僕搖了搖頭,咬著牙說,“沒事,走!”
阮寧將張曀僕扶起,在長弓的掩護下,冷著臉繼續朝著回頭巷的方位而去。
半盞茶後,滿身是血的三人總算是到了回頭巷的入口。
看著面前碩大的“回頭巷”三個大字,阮寧深吸一口氣,攙著張曀僕便走了進去。
緊隨而來的追兵見著三人進了回頭巷,都是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站在巷口看了許久,一位將官模樣的人沉著臉,滿是惱怒的吩咐道,“去通知趙大人和賀樓家主!”
一聲令下,立時有人前往府衙的方向而去。剩下的人,則是守在分散開來,守住了回頭巷的每一個角落。
這回頭巷,是西城的特殊地帶,裡面的人,是連府衙也不好插手的。如今他們要抓的人躲了進去,除非有權勢的大人物前往交涉,否則,不管是誰,也只能在外面守著。
傷得不輕的張曀僕三人從進入回頭巷的那一瞬間開始,周圍便有無數雙視線明裡暗裡的打探著他們。
看著四處一看就不怎麼好相與的商販和行人,張曀僕壓低了聲音,在阮寧耳邊問道,“這什麼地方?看起來有些不對勁啊!該不會……”
一看著那有些欠的神情,阮寧便猜到他的嘴裡不會有什麼好話,當即白了他一眼,說道,“都傷成這樣了還堵不住你的嘴?”
說著,她還順手在張曀僕的傷口上輕輕一拍。
“嘶……”一聲猝不及防的慘叫從張曀僕的嘴裡傳出,立時將他所有想要打趣阮寧的話,盡數給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