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
我竟然把小傢伙給忘記了,現在才知道她還在戒指裡。
小傢伙蠢萌的揉了揉眼睛,好像在裡面剛睡醒的樣子,白白嫩嫩的小手伸著,有點像是受了委屈的模樣。
小傢伙竟然還有起床氣,嘟嚷著小嘴,做出想哭的模樣。
“媽咪,你怎麼哭了。”小傢伙探出腦袋,懂事規矩的望著我,想要伸手給我抹眼淚。
“媽咪沒哭,萌萌,以後如果就媽咪一個人了,你會陪著媽咪嗎?”我心裡膈應的慌。
“爹地麼,爹地去哪兒了!”
萌萌眼巴巴的望著我,追問道。
“他去給萌萌買玩具去了,萌萌要聽話。”我伸手輕輕地攬住了小傢伙,現在這個小傢伙倒成了我的主心骨。
“玩具是什麼呀?”小傢伙眨巴眼睛,滿臉的好奇。
我有點愣神,呃了下,說:“就是送給萌萌的禮物。”
小傢伙呆萌的不明所以,也沒有多問,安安靜靜的躺在了我的懷裡。
這個晚上,我做了一個很古怪的噩夢,恍恍惚惚中,我看見很多閃著光的白影子在周圍晃來晃去,全是沒有臉的影子,還有奸笑聲,啼哭聲,那感覺就好像是被鬼上身了,腦子裡分明覺得不對勁,可是卻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這樣的噩夢,彷彿一片沒有生氣的死海,人陷進去難以自拔,只能聽天由命一點一點下沉,直至被全部吞沒。
驟然間,一個只有兩尺來高的小影子從雜亂的白影中慢慢走到我面前。所有的影子都沒有臉,但這個小影子是個例外,我看到那好像是一個兩三歲大的孩子,臉上像撲了一層白堊,白的讓人心悸。
我一下子被嚇住了,拼命想要扭動身子。昏厥中的噩夢如此真實,真實的好像這個白小孩兒就在我臉前站著。可是我沒有動彈的餘地,眼睜睜看著對方緩緩走到我跟前。
他的五官很駭人,嘴巴鼻子非常小,包子一樣擠在臉的下半部分,但他的眼睛卻大的有些恐怖,兩隻眼睛足足佔滿了上半張臉。
這樣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站在面前,讓我看都不想再看第二眼,換做普通人,估計恨不得馬上就死過去,多看一眼就會連做半年噩夢。可我偏偏連動都動不了,一股惡寒從頭蔓延到十指指尖。
白小孩兒在我面前定定的站了片刻,一聲不響,接著,他和黃有良一樣,用力張開嘴巴,我眼睜睜看著他那張只有小棗那麼大的嘴一點一點的咧到耳朵根兒,露出一口尖利的白牙。他的頭緩緩移動,一直移動到離我只有一寸遠的地方,抽鼻子在我臉上嗅了嗅。
我甚至能感覺到他嘴巴里噴出的冰涼刺骨的氣縈繞耳邊。
“大頭佛...........大頭佛,死了麼......死了麼......”白小孩兒趴在我耳邊輕輕的說話,他的聲音又尖又細,就像是無數根鋼針,刺的人耳膜生疼。
我沒有力氣,動動手指的力氣也沒有,可白小孩兒一提到大頭佛,我的心口就疼的發悶。
“他死了!死了!”胸膛劇痛,憋了許久的那口氣直衝而出,我夢魘般的大喊道:“死了!”
“他是怎麼死的?”
“”我恍惚中繼續喊道:“我不知道。”
“看看,這是不是大頭佛。”白小孩兒咯咯的笑,他猛然一挺身,連蹦帶跳的跑到旁邊,從無窮無盡的白影子裡,拖出一個人,一直拖到我面前,嘭的丟在腳下。
大頭佛!
我看到白小孩兒拖來的,是已經死去的五叔。他不知道被拖行了多久,身上的皮都磨掉了,胳膊肘和雙腿膝蓋上露出了白色的骨茬,他一動不動的趴在我面前,身軀冰冷僵硬。
“大頭佛。”我難以自持,淚水奪眶而出,我拼了命一般的想要掙扎著站起來,可依然不能動彈。
親眼看著他死在了面前,屍體就眼睜睜的近在咫尺,死後還不得安寧,被人褻瀆折磨的不成人樣,那種錐心的痛楚難以言喻,我簡直要瘋了。
“大頭佛,他死了......”白小孩兒蹲在大頭佛腳邊,看著我痛苦的淚流滿面,他咧著血紅的嘴,說不清楚是在哭,還是在笑。緊接著,白小孩兒拽著他的雙腳,用力朝後面拖,這一幕近在眼前,但我卻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