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傻坐在屋裡,抱著大公雞,唯一的工作,就是新增香火,半天的功夫,香爐中插滿了燒光的殘香,密密麻麻的。
我也不敢隨便動彈,只是非常好奇,那個蓋著黑布的相框,裡面到底裝著是誰的照片?
我幾次想揭開黑布看看,但想到喬二婆婆交代的話,我還是忍住了,我怕那是儀式裡的一步,我胡亂動的話會出變故。
況且好奇害死貓,這道理我還是懂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夜幕很快降臨。
我站在門口向外看了一眼,偌大村莊四周一片漆黑,就只有這棟房子有亮光。
也許是高山裡樹木太多的原因,加上喬二婆婆住的地方已經偏離了村子,連月光都照射不進來。四周更是安靜得可怕,一點動靜也沒有。
在這種寂靜詭異的氣氛下,我渾身不自在。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看到遠處樹林中,偶有亮光閃過,慢慢地從村東頭進了村的街道。
我心下好奇,就一直盯著遠處看,亮光越來越明顯,離得近了,我才發現那是一群人。
準確來說,是送親的人。
而且裝飾比較奇怪,有點古代風的感覺。
領頭的是兩人打著燈籠的人,身後跟著幾個敲鑼打鼓的,往後一點,就是幾個抬著大紅花橋的人。
花橋後面,還跟著一群人,有些人拿著禮盒,有些人挑著木箱子,看上去像是隨禮的賓客。
整個隊伍中,只有花橋是紅色,其餘全是白色,燈籠是白色的,禮品是白色的,甚至連所有人穿的衣服,都是以白色為主,看上去特別奇怪。
最詭異的是,他們沒有一個人說話,甚至,連一點笑容都沒有。所有人都是同一個表情,板著臉,表情木訥,身子站得筆直,像把直尺一樣,走起路來都特別僵硬。
排場看上去很大,但整個隊伍特別安靜,哪怕是敲鑼打鼓的那幾人,敲出來的東西,也發不出半點聲音。
站在花橋旁邊的兩個花童,灑出來的不是花,而是白色的冥紙!
這哪像什麼結親,這比出殯還恐怖。
特別是大晚上的,經過白燈籠的光線一照射,所有人的臉色都煞白煞白的,看上去特別滲人。
儘管早有心理準備,可看到這種情況,我還是免不了直冒雞皮疙瘩。
到了籬笆搭建而成的圈子外,這群人就停下了,目光呆滯的看著我。
正當我不知所措時,喬二婆婆拄著柺杖,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同樣的,喬二婆婆換了一身白色的,有點類似於壽衣的服裝,配上她那枯瘦如樹皮一樣老臉,以及空洞的眼眶,著實嚇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撞了鬼。
“迎新娘,入洞房咧!”
還沒進屋,喬二婆婆喊了一聲,嘴皮子哆嗦著,不知道是興奮還是害怕。
我應了一聲,喬二婆婆立刻笑了,嘴裡唸叨著像童謠一樣的話語:迎新郎,過新堂,娶新娘,要拜堂。
這話聽得我心裡特別怪異,什麼年代,現在還興這種風俗?
說完這話後,喬二婆婆趕忙從口袋裡取出一朵紅花插我頭上,她笑呵呵的對我說,“迎親可得體體面面的,不能馬虎。待會不管看到什麼,都不要聲張,記住……千萬不要說話,看我臉色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