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鴉雀無聲,噤若寒蟬。
彷彿某個人只要呼吸稍微大一點聲,就可能引發一場血案。
楊滇峰猶豫再三,終究還是沒有出手,因為殺一個走後門的人而毀了自己的前途,不值當。
他掏出手機給郭真打了個電話。
“小楊,這件案子雖然是一個性質,但一個是局子委託的,一個是私人下發的,集團決定還是按照兩個同級案子處理。”
“好吧。”
掛了電話,楊滇峰望向張山,“既然是兩個案子,那我們也沒有必要線索共享,你請自便吧。”
張山無奈一笑。
本來也沒真打算從他們嘴裡得到什麼有用的訊息,只是隨便一問罷了,況且就算有線索,他也得自己去核實,不是張山看不起他們,只是他和這些人的修為差距實在太大,境界決定能看到事情的多少。
張山裡外走了一遍。
入眼之處,皆是風水定位。
“楊道友,這張山擺明了是在搶我們生意啊。”一位中年白袍天師偷偷說道,很有煽風點火的嫌疑。
楊滇峰冷笑一聲,不屑道:“一個開後門進來的而已,又沒什麼真本事,放心吧,只要我們大家都守口如瓶,他註定一無所獲。”
“也是,只要我們同心,一定能解決這個案子。”中年人點了點頭,轉頭望向另外一位年輕白袍天師,陰陽怪氣道:“就是不知道有些人跟不跟我們一條心咯!”
那位被眼神針對的年輕白袍天師連忙點頭笑道:“一條心!一條心!”
不過,他眼裡其實也閃過一絲不屑。
他是一個無姓之人,雙名“竹石”。
在他眼裡,楊滇峰和張山並沒有什麼區別,都只不過是一些實力低微的螻蟻罷了。
不過,多年混跡江湖的經驗讓他學會了適當放下架子,這樣往後的路會輕鬆許多。
竹石懶散道:“你們看吧,我先出去透口氣。”
說完就走了。
“又偷懶。”中年白袍天師嫌棄道。
“好了。”楊滇峰拍了拍他的肩膀,“同在一個屋簷下,各有各的脾氣,都忍忍。”
中年人點了點頭,轉頭瞥了一眼張山,輕聲嗤笑道:“裝模作樣。”
嚴家三口的屋子不新,兩層樓,算是老房子了。
風水上沒有多大的問題。
那麼問題出在哪裡?
張山靜下心來,蹲在牆邊,企圖嗅到一絲血跡,哪怕一絲也好。
凝神之際,視窗恰好吹來一陣風。
心煩的張山手掌一揮,輕喝道:“滾開。”
那一縷微風如聽敕令,立即繞道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