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澗居府門開出一道縫隙,手握鐵棍的瘦高男人從縫隙中鑽出,扯著嗓子喊道:“今日小姐身體不適,不會見客,各位留下作品就散了吧!”
門外的書生紛紛獻上各自的詩詞,同時不忘向男人手中塞銀子,這是圈內規矩,若是不使銀子,即便自己的詩詞在出眾,樓內的小姐也不會看到。
登徒距花澗居府門足有三十米,雙眼微屈,集中注意力,竟能清晰的看到書生手中的銀子,也能看到男人頸間的黑痣。
“少主,喂,別楞著,快去獻詩,一會兒門關了,今天就白來了。”小五在旁提醒。
“這下人樣貌真不咋樣,想必樓裡的姑娘也不會好到哪去!”登徒滿不在乎的吐槽道。儘管只是想找個人應付聖旨,陪自己演戲,但也不能太委屈自己了,畢竟萬一哪天假戲真做,這顏值萬萬不可。
“少主,您這就不懂了。那是院子裡的打手,叫徐二狗,心狠手辣又貪錢,一身的臭毛病,也正是有這身毛病,才被選來當護院打手。”小五故弄玄虛的解釋道。
“此話怎講?”
“只有院子裡的男人都這樣,老鴇才感覺安全。”小五繼續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登徒恍然大悟,這做皮肉生意的,果然都是人精。
送上作品的書生散去,府門並未關閉,遠處一輛馬車橫衝直撞,車後一隊膀大腰圓的打手緊隨其後。馬車在府門前停下,車內伸出一隻手,交給馬伕一卷書畫、一張銀票。
徐二狗竄到馬車旁,雙手恭敬的收下字畫和銀票,完全不是剛剛面對書生時的趾高氣昂。
“這馬車有點意思。”登徒託著下巴思考道。馬車外表雕刻精美,漆面光潤,顯然並非一般富商大戶所有。出手如此闊綽,又能讓狗腿子畢恭畢敬,車裡的人定是既有權又有錢的角色,這樣的人都城內能有幾人。登徒數著手指算,能坐上這車的各個都是呼風喚雨的角色,那種境界的人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會沒有,會跑到這種地方撒錢?想到這裡,登徒反而對花澗居有了幾分興趣。
徐二狗回到府門內,正打算關門,登徒大吼一聲:“且慢!”大搖大擺的走到府門前,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拍到徐二狗的手中。
“嗯?”徐二狗每天都會出來收錢,有錢的公子哥見的多了,但從未見過這麼敗家的。
“麻煩徐大哥幫小生給府內的姐姐們帶個話,‘千金難買小生一字’。”
“沒了?”徐二狗在花澗居里幹了也有十多年,見過太多花裡胡哨的手段,這種花高價傳話的玩法,還是第一次遇到。
“沒了,小生就在這裡等姐姐們的回話。”登徒說著便坐在府門口的臺階上。見此情景,原本已經掉頭的馬車又轉了回來,車伕掀起車簾,車內的人在車伕攙扶中下了車。
徐二狗不敢耽誤,拿著收來的銀票去找老鴇,老鴇也從未見過為了進門出手如此闊綽的土豪。
“他就讓你帶一句?”老鴇問道。
“是呀!他就說這一句,然後就在門口坐下了,說是要等回話。”徐二狗一五一十將剛剛發生的情景講述一遍。
“好,去傳話吧!”老鴇滿意的數了數銀票,斷定這必是條大魚,既然是大魚,怎能讓他脫鉤。
徐二狗連忙感到後院,將登徒的話轉告摟內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