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受及其小弟們看到這張熟悉的臉,瞬間石化。這就是個變態,一根手指把他們打成半個殘廢,剛剛胖子挨的可是一拳,怕是再也起不來了。
“好巧呀!有沒有銀子,交出來!”登徒壞笑著一步一步向他們靠近。偽裝成商人進都城是要錢的,正愁錢不夠,就有人主動來送,幸福感爆棚。
“你……沒事換啥衣服……”朱受心裡是真的鬱悶,前天收的保護費丟了沒法上山交差,剛湊了幾個銅錢,又遇到這個瘟神。
“Cosplay,你懂個**!”
“這……”大顆汗水順著朱受額頭滾下,背上的衣服頃刻間被汗水打溼,西境的天氣雖然已經回暖,但絕不是讓人滿頭大汗的時候。
“大哥我怕!”這群平日在城內為非作歹的匪徒像打了霜的茄子,躲到朱受背後,圍觀的百姓看到匪徒這幅慫樣,不禁詫異,原來就是一群紙老虎。
“怕……什麼,丟丟……人,我我……我們是……二二二牛……山……上土匪!”朱受哪裡不怕,登徒在他眼中比地獄惡鬼還要可怕,當日為替兄報仇埋伏登府一行人,曾牛橫衝直撞的樣子早就成了他的心理陰影,前日登徒一指撂倒十幾個打手讓他意識到報仇的想法是多麼天真,這哪裡還是人,就是個變態。
“挺能跑呀!當時調了不少人搜山都沒找到你,還以為是被熊呀、狼呀、狗呀給吃了。”這群人的底細登徒清楚,以他們的實力即便立刻分頭跑,也有絕對把握將這群烏合之眾全部抓住。
“我……我……我警告你呀!我大哥就是二牛山老大,動我……後果很嚴重!很嚴重啊!”朱受特意強調道,實則心理虛的很,二牛山上的三位寨主雖然都是狠角,但從未見過他們真與人動手,即便是有些本領,估摸也不會這般變態。
“二牛山!”登徒記得地圖上確實有這個地方,涼城外五里,沒想到還是個土匪窩。
“怕怕怕……怕了吧!”朱受全身抖的像得了帕金森,兩腿間一股暖流飛流直下,陰溼了褲子。
“二牛山是不是有很多金銀財寶!”登徒想起前世影視劇中土匪打劫生辰綱的情景,各種金銀珠寶一箱又一箱。
“噹噹噹……然!”朱受顧不得那些,想要活命,吹就完了,“二二二……牛山裡全是寶貝,三三三……位寨主每天吃人肉,喝人血……殺人如麻……”
登徒聽到寶貝倆字,耳朵開啟自動遮蔽功能,朱受後面說了什麼全都沒有聽到,“給你們寨主帶個話,讓他把金銀珠寶都準備好,明日我上山取貨。”
“你等著!”聽這話是打算放了他們,一個個掉頭就跑,朱受不忘放狠話,涼城百姓都看著呢!氣勢不能丟,否則下個月上哪收保護費。
“我說讓你走了嗎?”登徒閃身擋住朱受一夥的退路說道:“帶話用不著這麼多人!”
“不要欺人太甚!”朱受這話說的毫無底氣,剛說完兩腿一軟跪在地上,“登爵爺放了我吧!我也是被逼無奈才落草為寇,薛家的事我真忘了,朱攏我早就不記得了……”
“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小嘍嘍見大哥都跪了,也跟著跪著,一個個哭爹喊娘。
“我也不是什麼冷血無情之人,每人留下一隻眼睛,看什麼看,還要我親自動手?”這麼噁心的事登徒自然不想自己動手,新買的衣服噴上血可就不好了,朱受咬牙挖出左眼,痛的滿地打滾,背後小嘍嘍也只能效仿,為了活下去,在下不去手也要狠下心。
“給你留一隻是為了讓你下次看見我時繞道,記住沒!別忘了帶話。”登徒摟著拓跋雪的肩膀繼續逛街,留下背後一群怨恨的獨眼。
二牛山寨,茅草屋裡,三個光頭大漢捧著酒罈呼呼大睡,地上散落的瓷片骨頭引來一地螞蟻,角落中時而傳來唧唧鼠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