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戎兩國戰事剛剛平息,譚淵應該不會這麼快就下旨撤兵,想來此時馳援西境的大軍應該還駐紮在展城,因此登徒選擇避開展城,繞道涼城歇腳補給。
“唉!”登徒揮舞馬鞭,握著韁繩的手拄著下巴,目光迷離,不知在看何處。
“堂堂戰神緣何唉聲嘆氣?”拓跋雪在馬車內隔著門簾就能感受到的衰氣。
“我太難了。”登徒想起前世,又想起在都城的日子,對比今時今日,人生的大起大落,真是太刺激了。
“遇到什麼難題了?”拓跋雪鑽出馬車,坐在登徒身旁,頭靠在登徒肩膀。
“譚淵想要我死,賈煜用登府上下數十口性命要挾,譚深在燕地還不知道怎麼算計我,我真是太難了,太難了!”登徒越想越難受,這個世界太複雜,
“切,掉頭回巴戎,入贅拓跋氏,一日三餐,保證頓頓有酒有肉,如何!”拓跋雪鉤住登徒脖頸,食指托起登徒的下巴,看著一張灰臉滿是胡茬,“有點扎手。”
“那我的小萄、凝兒怎麼辦,還有周婉,我還沒找到……”
“滾一邊去,入贅你就是我拓跋氏的人,還想看其他女人,一刀閹了!”拓跋雪抓住登徒粗壯的命根,肘壓登徒肩膀,強勢說道。
“呵呵……”登徒嚥下口水一副衰樣,只覺得背脊發涼,後腦吹過一陣寒氣。
老馬腳力與戰馬不在一個級量,馬車晃悠了半天,也不見一處村落,兩人只能露宿野外。在林城因行動不便,沒有準備給養,登徒只能在周圍找些野果充飢。
“窮山惡水,連只兔子都沒有。”登徒在山上轉悠好一會兒一無所獲,只能打消開葷念頭。
兩人當夜睡在馬車上,次日早起趕路,終於在傍晚抵達涼城。
登徒帶兵馳援西境一直駐紮在展城,對涼城的瞭解僅限於地圖,只知此地還有那麼一座城。
“看上去有點淒涼。”拓跋雪掀起簾子望去,涼城破敗坍塌的城牆,射滿箭羽的城門,可見不久之前經歷過什麼。
“先進城吃點好的。”登徒迫不及待趕著馬車進城,城門口沒有通緝自己的畫像,算是個好訊息,起碼在城內活動方便了許多,用不著躲躲藏藏了。
涼城內到處都是坍塌的房屋,街上還擺著不少沒來得及撤走的防禦路障,不便於馬車行駛,只能在城門口尋了一處客棧寄存馬車,兩人步行進城。
戰事雖然結束已經有一段時間,但涼城還沒從戰爭陰影中走出,街邊的商鋪大多都還關著門,路面上也沒幾個行人。
“看樣子任天正為了打下涼城花費了不少力氣。”登徒看著地面斑斑點點的血跡說道。
“站住。哪來的土包子,懂不懂規矩!”
登徒聽著聲音非常耳熟,扭頭看去差點笑出聲。
“哥,還有個女的!”肥頭大耳的胖子抹去嘴角哈喇,畢恭畢敬對身前矮小的瘦子提醒道。
“知道我是誰嗎?”瘦子傲慢的仰著頭,大拇指指著自己問道。
“知道。”登徒毫不遲疑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