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精神點,看好了,運來的糧再有缺斤少兩,差一粒翻十倍,砍根胳膊送回去。”譚深交代完,前往府衙大牢,天玄子已經被打成了血葫蘆,除了知道是個人,世間恐怕在無人認出他是誰。
“燕王到。”
天玄子低垂著頭,極為虛弱,聲音很小,“燕王好手段。”
譚深聽不清天玄子在說什麼,只能湊到天玄子的嘴邊。
“鄉紳不會輕易交糧……”
“不勞大周國師費心,鄉紳不僅會交糧,還會一粒不差的交足。”譚深故意炫耀道,他對自己的手段一直很自信。
“燕王最好殺了這些豪紳,放虎歸山,必留後患。”
“國師還是想想自己吧!本王的事就不必操心了。”譚深雖然不知道大牢中的天玄子如何知道王府裡的事,但他的威嚴絕不允許他人質疑。
“燕王怕是還不瞭解現在天下的局勢……”
“本王的耳目,遍佈都城,但凡有什麼訊息,本王定能第一時間知曉。”譚深對自己的訊息網深信不疑,即便離開了都城又如何,精心佈置多年的暗探還會繼續為自己工作,都城的勢力絕不是譚嘉一天兩天能清理掉的。
“自信是好事,太過自信就像傻瓜!”天玄子抬起頭,漏出滿是血水的臉,如同惡魔在笑。
天玄子的樣子嚇了譚深一條,本能向後退了半步,皺緊眉頭問道:“笑什麼?”
“四殿下訊息靈通,怎麼會在玄衛翻車?”
“你在說什麼?”
“殿下在貧道面前就不用裝了。殿下巨資僱傭玄門刺殺薛家莊案人證性,極樂苑同樣用大筆白銀收買玄門門主,登徒因此逃過一劫,此時此刻,登徒應該已經手握大軍征討巴戎。如此一來,譚淵駕崩,都城的兵權將全部落在譚嘉手中,六殿下有登徒這張王牌,想募兵也非難事,況且登徒的夫人還是鞠守仁的義女,鞠守仁會站在哪一邊還不一定。”
譚深臉色凝重,都城探子送來的情報對這些事一字未提,他自然也是全然不知,“難道……譚嘉已經……”
“四殿下還是顧好眼前吧!活過這一劫再來見貧道。”天玄子的頭又垂了下去,比不久前壓的更低,像死人一般。
“殿下,這該如何處理?”經獄頭審過的犯人不計其數,嘴這麼硬的還是第一個,如今貌似是交代了不少,是繼續審還是如何,只能請示譚深。
“關起來,叫個郎中,別讓他死了。”既然自己的情報網路被譚嘉控制,那就只能借用周國的訊息,有一個總比沒有強。
譚深回到王府,天已大黑,陸續運來的糧食經管家檢驗,送往糧庫,不日將運往都城,收到足額的糧食,鄉紳們陸續釋放,譚深望著夜空,今天應該可以睡個好覺吧!
城外十里,破敗茅廬,被斬斷手指的鄉紳聚集於此。
“這個混蛋!”範建在燕地囂張跋扈多年,從未吃過這麼大的虧,不僅糧沒了,還被斬斷一根手指,對他而言,這將是一輩子的奇恥大辱,伴隨終生的符號。
“燕地守軍空虛,不如我們幹票大的!”
“好主意,不給他點教訓,我們的臉往哪擱。”
“是呀!範兄,今天割指要米,改日說不上還要割什麼,總不能一直任他為所欲為。”
“好!幹他吖的!讓這個燕王知道,我們也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