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軍依登徒的命令,將泉城內能夠退熱祛溼解毒的藥材搜刮一空,每日全軍煎服,又令全軍卸甲輕裝,以雙層粗布掩住口鼻。登徒這一系列令人摸不到頭腦的命令使軍中頗有怨氣。
“登將軍,每天蒙面頗為不便,軍中對這種規定非常不滿,希望將軍撤去這條軍規。”
“嗯,準了!從現在起,三層粗布掩面,違者軍法處置。”登徒這兩天一直催顧墨突圍,然而城外二十萬周軍,將泉城圍的水洩不通,此刻真就應了路上那翻胡亂分析,都是陰謀。
周軍大營,周將軍正與衛季對峙。
“衛將軍,泉城已是強弩之末,我軍應立即拿下泉城,南下與偏軍匯合,直取都城。”周將軍平日雖然任性貪玩些,但認真的時候,也並非廢物。
“可是……”
“可是什麼?在拖下去,周國入冬,大雪封路,我軍糧草供給必成問題。”衛季出身書香門第,從軍多年身上始終帶著儒雅之氣,不像大多武將那般粗蠻,因不喜殺戮、善待軍中將士,在軍中聲望頗高。周成深知衛季這個毛病,所以在周玲撒嬌想隨軍出征之時,才會點頭同意,並封其位大將軍,以在必要的時候督促其用兵。
“好吧!今晚便發起總攻。”周將軍所言,衛季也不是沒想過,距離大雪封路最多不過一個月,這段時間最明智的選擇就是大舉用兵,打入譚國腹地補充糧草,但大規模用兵就意味著大量傷亡,這些兵卒各個都是周國子民的兒子、丈夫、父親,若是可以,他不想讓任何一人埋骨異鄉。
登徒照常登上城牆,作為主將每日視察防線是基本工作,城主緊隨其後彙報這過去一日城中的狀態。
“你是說昨天又有十一名百姓突然暴斃?”
“是的,現在城內人心惶惶,恐怕會……”
“真是麻煩,在不逃就算不餓死也要瘟死。”登徒小聲嘟囔著,“怎麼忘了,傳我的令,徵收城內所有的瀉藥。”
“啊?”
“啊什麼啊,快去辦!”登徒一腳踹在城主屁股上,城樓上的衛兵強忍笑意,敢不留情面踹城主屁股的,這世間恐怕只有這個看著極不靠譜的將軍能做出來。
“喂,你們兩個過來!”登徒趴在牆頭吹著風,問衛兵:“天天都在這站著嗎?”
“回大將軍,小人每天都在這裡巡邏。”
“有沒有感覺今天少了點什麼?”
“回大將軍,城防每日都在樣,三步一衛……”
“大將軍,今天少了敵軍對您……您……的叫罵……”
“對嘛!我就感覺少了點什麼東西。”登徒撫著下巴恍然大悟,這一個多月,天天被周軍罵,罵久了都成習慣了,突然聽不到心中甚是發虛,“事出反常必有妖!快叫顧將軍。”
顧墨接到通報,火急火燎趕到城頭,本以為有什麼急事,登徒卻指著城下問道:“今天為啥沒人罵我?”
“啊?”顧墨懵逼的看著眼前的大將軍,啥意思?沒人罵還不舒服了?從未見過這麼賤的人。
“我問你為啥沒人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