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徒的話,惹得沙穎門下的武將很不高興,紛紛拔刀指向登徒。登徒近日來在軍中威望頗高,帳外的兵士手持長矛,場面一度極為混亂,好在鞠守仁在場維繫,局勢很快得到控制。
“這一個個牛逼的!想砍我是嗎?”沙穎的部下在鞠守仁的安撫下放下武器,便被支援登徒兵士控制,登徒見自己是人心所向,囂張起來,“來人,將他們拖出去軍法處置。”
“這……有些重了。”鞠守仁勸解道:“大敵當前,我軍仍處劣勢,且不可自亂陣腳。”
“鞠將軍放心,我自有分寸。”登徒仍舊堅持處置沙穎的部下,其一,沙穎作為監察談判的文官,手下兵力不多,滿打滿算也不到兩千人,將領卻搞出五六個,開什麼玩笑,組隊打麻將嗎?沙穎死後,下面的兵士都不知道聽誰的;其二,沙穎目前看來百分之百就是暗閣頭領影,他的部下難免參入暗閣殺手,為了自身安全,寧可錯殺絕不放過,先打個十天半月起不來床再說。
“傳我的令,徵收這裡所有清熱解毒的藥材,一粒藥渣也不準放過。”登徒隨手在地圖上畫了個圈,也不管範圍有多大,執行便是。
“這……”帳中眾將都被搞糊塗了,在談如何應敵,怎麼又徵收藥材了,“將軍,泉城帶出來的十幾車藥材,每日全軍煎服,至今還剩大半,您看……”
“聽我的,這是計劃的一部分。”登徒繼續佈置道:“你們分配一下,找幾個能罵的,每天三班倒,輪流去泉城城下挑釁,周軍若是應戰,就撤退,周軍退回去,你們繼續罵!”
“嗯……”眾將無語,計劃莫非是罵死周軍?
“傻楞著幹啥,還不明白嗎?”
“明白明白明白。”外面杖責的陣陣慘叫還在持續,帳內的人可不想惹惱登徒去受那罪。
眾將散去,鞠守仁也被登徒搞糊塗了,收集藥材和挑釁不戰,八竿子打不著的安排,這是啥計劃。
“登將軍,我軍收集這些藥材是何用意?”
“沒啥用意,就是壟斷,免得被周軍搶去救急。”登徒隨口回道。
“救急?莫非周軍中毒了?”
“過幾天您就知道了,很快周軍就會不戰而潰。”登徒從未如現在這樣自信,除卻周玲的因素,泉城內的疫病也足矣讓周軍喝一壺。
周玲離開譚營,日夜兼程,由官道直抵開元城。進城後不急著進皇城,先到鬧市逛了一圈,街頭叫一碗麵,“這味道對比登徒的燃面差太多。”吃飽後,坐在僻靜小巷玩弄著手中玉牌。
“玲公主,坊主有請。”女子頭戴銀釵,薄紗遮面,一身紫色衣裙,外披純色獸皮,不含一絲雜色,
“嗯。”周玲主動蒙上雙眼,隨蒙面女子坐上馬車。
以周玲吃才智早已知曉坊主藏身之地,但是坊中規矩不能破,規矩就是規矩,不一定有用,但樣子必須要裝。
馬車在開元城內左拐右轉,繞了好一會兒終於停下,周玲扯下眼罩跳下馬車,進入石洞,兩扇石門關閉。
“入花坊有何事?”洞內並非幽暗之地,洞穴牆壁打磨光滑,考究的裝飾別具一格,洞頂十二面銅鏡從不同角度將光線折射入洞中。
“姐姐請我來又是何事?”周玲反問道。
“周國公主,招搖過市,不招你入坊,說不上還要搞出什麼亂子。”坊主從暗處現身,同樣面帶薄沙,“周婉,頂著我的身份要做出什麼有損皇家顏面的事,我定不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