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公快快請起!”譚淵在汪公公攙扶下快步上前扶起登植,兩人一番客套後,進入御書房。
御書房雖為譚國國君的書房,其實並沒有幾本書,收藏的都是近兩年各地奏摺的手抄本。滿牆的奏摺是很壯觀,然而現在御書房內最引人注目的是地上的擔架。
“陛下,這是……”安國公看著擔架上被繃帶纏滿全身的李言,心中笑的那叫一個開心,能把禁軍監門衛打成這熊樣,這些年果然沒白教。
李淼聽到這話,臉色變得更為難看,若不是身在御書房,恨不得一拳打死這老頭。
譚淵坐上龍椅,厲聲斥道:“登徒,你可知罪?”
登徒正看著地上被裹成木乃伊的李言出神,隨口回道:“草民不知。”
“大膽,見了聖上,還不下跪!”站在一旁的李淼見登徒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大聲斥責,此刻他就要竭盡所能挑毛病,能激怒譚淵最好。
“罪犯都沒跪,我為什麼要跪。”登徒指著李言反駁道。
“胡說,你將我兒打成這幅樣子,還敢信口雌黃倒打一耙。”李淼對著登徒一番指責,轉身跪在案前,雙手扶額叩首道:“還請陛下為李家主持公道。”
登植站在一旁冷麵說道:
“哎,我說李宰輔,你這麼說就不對了,事情還沒查清楚,怎麼能主持公道?”
“今天我這孫兒來此,就是要講清事件緣由,查明真相。”
“也請陛下給登府一個公道。”
“夠了!”譚淵將手中案牘重重摔在桌上,“既然你們都說自己冤,那就拿出證據。”
“這好辦,我有人證,禁軍大將軍顧墨目擊事件全過程,找來問問不就完了。”李家深得聖寵,登徒不論如何自辯,都不可能佔據主動,索性將顧墨搬出來,反正這事目擊者多,很快就能傳遍都城,顧墨若有偏頗,那就是欺君之罪,第三方講述,譚淵就算不信也沒有辦法。
“汪英,傳顧墨覲見。”譚淵面無表情的命令,他沒想到登徒還真有證人。不一會兒,顧墨披著盔甲走進御書房,一番禮節後,將酒樓發生的事講了一遍。
“登徒,是這樣嗎?”譚淵聽完顧墨的講述,臉上的陰雲反而消散。對於此事的處理,此前他也頗為頭疼,對方若是普通官員,直接交給刑部就行,偏偏是安國公家的人,還是民間聲望極高的才子,貿然決斷易生禍端。
“是。”登徒立即回道,同時對顧墨微微一笑,顧墨雖然面無表情,但還是斜視回了一個眼神。
顧墨的描述基本還原了李言捱揍的起因經過,但出於自保,還是有所保留。皇城的禁軍只有一個主人,也只准聽一個人的命令,那就是譚國的君主,禁軍大將軍巴結、投靠朝堂重臣可不是小事,若被譚淵知曉,顧墨必受牽連。顧墨不提,登徒不說,兩人無形間達成交易。
譚淵正襟危坐,此事他心中已有評判,“既然如此,登徒你認不認罪?”
“我是正當防衛,何罪之有?”
譚淵沒想到登徒這麼不上道,竟然絲毫不給自己臺階下,臉色頓時變得陰沉。
“愛妻當眾被人調戲勾引,我出手制止,雖然打的重了些,最多也就是防衛過當。”
“胡說,那侍女只是登府的奴婢,尚無名分,至多也只能算是妾。”
“根據《譚律》,姬妾可隨意買賣,合法交易,請陛下明鑑。”李淼再次跪在地上,屁股高高撅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