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咱們朱顏的琵琶也彈的這麼好,青兒選曲恰當,卻不及朱顏指法絕妙,這一局朱顏勝。”
青兒似乎料到了結果,粲然一笑,迷亂無數人的眼,“青兒定當繼續努力,最後一局便也有朱顏姐姐來定吧。”
贏的雖是不體面,輸卻輸的大氣,這一點燕蘅倒是沒想到。
朱顏聽到青兒的話,臉色白了幾分,堪堪站住腳,現在她們雖是平局,但第一局她畢竟選的是她擅長的,而且她還輸了,這最後一局還有她來選,她不是想說她欺負人麼,她咬了咬牙,道:“箜篌。”
這是最難彈好的樂器。
青兒走到朱顏身側,側在她耳邊,低語:“不愧是聰明人,選自己不拿手的,是想置之死地而後生嗎?呵,說實話,這箜篌我也沒怎麼學過,不過今日你肯定輸。”
青兒坐定,魅惑一笑,手指或急或緩的撥弄著琴絃,曲子極具韻味,但卻沒有半分情感,不過也沒出錯,一曲畢,也引來不少歡呼掌聲。
朱顏端坐在木凳上,向臺下的看客溫柔一笑,輕拂衣袖,蔥蔥玉指落在弦上,幽幽楚韻,給人一種弱柳扶風的感覺,讓人忍不住心生愛憐,這曲選的妙。
正在眾人沉醉之時,“錚”的一聲,一段清曲就被打斷,顯得異常突兀,一時間眾人都看著臺上臉色蒼白的青兒,她的指間滴著血,仍就撥弄著琴絃,卻極其難聽,雖說憐惜,但曲子斷了,這可就算輸了。
朱顏看著明顯被銀針扎過的手指發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感覺自己好像被針紮了一下,可是分明又什麼都沒有。
燕蘅看著朱顏手上的傷口,明眼人都能瞧出這是人為的,她不由皺了皺眉,又看向陸君珞,“這又是誰安排的?”
明蒔一眼就認出了那青兒的傷是自家公子所為,微微有些詫異,沒想到他會幫自己,微微低了下頭,故作惋惜,“朱顏姑娘如此不小心,傷了手指倒叫我們好生心疼,唉,這局只能算作輸了,所以今日青兒勝。”
“什麼?那姑娘都受傷了。”臺下有人不服。
“但也沒辦法……”明蒔道。
“這不公平。”臺下的人不依不饒,“我們是表演給我們看的,輸贏自該我們定奪。”
他並不偏袒誰,但依這三場比試來看,那個紅衣服的確實不如白衣服的。
臺下客人瞬間愣住了,尋著聲音望去,這人是誰,怎的沒見過,為了護著朱顏,竟然敢明目張膽的說蒔花閣這樣判結果不公,不過說的好有道理。
明蒔看著臺下說話之人,他帶著個銀色的面具,看不出究竟是哪家的公子,不過敢在蒔花閣公然叫囂,想必不簡單。
“不知公子怎麼稱呼?”
那人抬頭看向明蒔,道:“在下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說的是否有道理。”
“那各位爺,今日這場比試便有你們來決定可好?”明蒔道。
今日之事本就脫離了她原先的準備,她從來不會把自己至於被動的地位,如今這樣做也好,公子都出手了,結果可想而知,她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經過好一陣投票,明蒔站在臺上,手中拿著的今天投票的結果,她當眾開啟宣紙,宣佈票數,那人則站在一旁監督,最後竟然是平局。
聽到結果的朱顏更是滿心歡喜,向他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目光,雖然她沒贏,但如果不是他,今天她肯定是會輸的。
可青兒卻似乎有些不滿今天的結果,但最終也沒多說什麼,她只負責這麼做,不負責結果。
臺下的眾人也是眾說紛紜,簡直不敢相信,大肆討論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竟然能和連續三年的花魁打成平手。
就在這時,陸君珞緩緩站了起來,拍拍衣袖道:“誰說是平票的,本公子的還沒投呢。”
話音一落全場霎時安靜下來,人們的目光都投向了樓上的那個公子,看來這一票才是最關鍵的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