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朝辭有些摸不著頭腦,要錢的是她,不要回報的也是她,不過也沒多想,道了句那謝了,便跟著賀七走了。
“姑娘留步。”
燕蘅正欲離開,便又被馬車裡的人叫住了。
他撩開簾子看了過來,燕蘅也看了過去。
這就是傳說中活不過二十一的太子——顧危寧。
岌岌可危,永不安寧,她想不明白為何有人給自己的孩子取這樣的名字。
顧危寧的狀態比燕蘅中午見他的時候好些了。
但他的面板依然呈現出一種不健康的白,嘴唇也沒有什麼血色。頭髮披散著,眼尾向外延伸,眼下有一顆痣,顯得有些鋒利,但此刻他的嘴角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看起來倒是柔和了許多。
“姑娘這般看著我做什麼?”顧危寧緩緩說道。
眼前之人雖是戴著帷帽,但顧危寧仍然覺得有道目光盯著他。
“太子殿下有事?”燕蘅的視線從對方帶笑的嘴角一掃而過,愛笑的人果然看起來都比較好相處。
“既然姑娘幫了小辭,那謝還是要謝的。”
話剛說完,便見一侍衛拿了一張銀票走了過了,遞到燕蘅手中,什麼也沒說就木木轉身離開了。
一萬兩,燕蘅看著離開的馬車,心道:誰說任誰也不會帶著一千兩出門了,不愧是太子,一出手就是如此大手筆。
顧危寧並沒有直接回太子府,而是去了錦華樓。
錦華樓不如望江樓熱鬧,但名氣卻更大,因為這家茶樓是京城首富李皇后孃家人的茶樓,錦華樓的東家李知許平時什麼也不做,就開了家茶樓混日子。
也不知是如何賺到錢的。
不過他也是京城有名的才子,所以這裡不單是一個喝茶的地方,更是眾多文人墨客的寶地,當然,顧危寧並不是來附庸風雅的。
顧危寧剛進樓,就引起了一陣騷動,古往今來美人的影響力都是極大的,顧危寧生得好看是毋庸置疑的。
“聽著動靜就知是殿下,殿下今兒怎麼想著來這了?”李知許從樓上迎了過來。
他知道顧危寧並不喜歡到處走,平時有事沒事都是待在太子府,約都約不出來。
“查點事。”顧危寧開口道。
“什麼事還勞您親自來?”
顧危寧沒有說話,而是帶著他上了樓。
“你們這兒客人名單有吧?”他道。
錦華樓確實每天會記錄客人名單,而且每個月都會按次數排名,來的次數多的,就有機會參與每年的拍賣會,當然,這裡的拍賣品大多以書畫為主,但也不乏珍寶藥材。
李知許大概明白他的意思,“哪天的?”
“正月二十八。”顧危寧道。
太后病重,顧容頃出府都是去宮裡,只有二十八那天他從宮裡出來後繞去了錦華樓。
當時顧危寧便覺著不對,只是知道顧朝辭出宮後,他趕過去已經晚了,倒沒想到有人比他還知道的早,唯一的可能就是正月二十八的時候她也在錦華樓,並且聽見了。
她到底是誰?
顧危寧仔細將冊子翻了一遍,顧容頃確實是那天去的,他去的三樓,只是他去的那段時間三樓並沒有女子。
“沒找到?要不看看前後幾天的?”李知許問到。
“不必。”顧危寧道。
沒有就是沒有。
他已經叫元五去跟那女子了,現在看來,倒未必真跟得上了,不過只要人在京城,總會知道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