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想不到劉備當做柱石的鎮北將軍原來是個莽夫,當真可笑至極。”
“嘿,這有什麼奇怪,
馬超和張飛難道就不是莽夫了?他們的官比魏延還大呢!”
陣陣冷風中,眾人笑的非常歡暢,輕輕擦拭長矛的閻行臉上也露出得意的笑容。
當年險些鬥殺馬超是他一輩子最值得吹噓的戰績。
這次跟魏延鬥成平手,擋住魏延大軍前進,比當時與馬超格鬥的那次更值得誇耀,閻行雖然嘴上連稱不敢,可嘴角已經抑制不住連連上揚。
冷風中,面前的篝火不住地抖動,架在烈火上的肥羊已經烤的滋滋冒油,
閻行盯著不斷被火焰炙烤的羊肉,眼前不知為何浮現出了多年之前的畫面。
他曾經差點鬥殺馬超,但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他跟馬超還是並肩作戰的戰友。
馬超和韓遂失敗之後,閻行跟隨韓遂逃回了金城郡,曹操又開始離間韓遂與閻行,他寫信告訴閻行,自己只殺了韓遂的子孫,沒有殺閻行的父母(張既用三寸不爛之舌說服馬騰帶著兒子去給曹操當人質,韓遂也把兒子送過去,這當說客的本事真是天下無敵了)。
但曹操還特意強調,自己不會一直給閻行的父母養老。
為了穩定閻行的心思,韓遂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了閻行,希望能得到閻行的忠誠,可閻行卻趁機反戈一擊,截斷韓遂的歸途,配合夏侯淵將韓遂斬殺。
既然斬殺韓遂向曹操表忠,韓遂的女兒自然也不能久留。
閻行呆呆地看著面前的火焰,一時竟然忘了自己最後是怎麼處置那個女人。
他記得那個女人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了許久,希望閻行能看在夫妻份上饒她一命。
可這裡是雍涼,
大家都是實在人,哪有這麼多的兒女情長。
閻行苦苦思索,當年自己是一把火將那個女人燒死,還是直接用馬將她踏成肉泥,
反正他對那個女人也沒有絲毫的感情,何必為了此人讓多疑的曹操懷疑自己。
唔,為什麼現在會想到這件事。
他搖搖頭,從地上撿起酒壺,微笑道:
“爾等只看我跟魏延打死打生,明日換做爾等去吧!”
“哈哈哈,我等這武藝哪能跟彥明相提並論?
彥明今日多吃一點,抖擻精神,明日定能斬了魏延這廝。”
吃罷晚飯,眾人又收到了馬遵偷偷遣人送來的書信——
他們當然知道這個原來的天水太守是自己人,
這些天跟魏延對峙,雙方已經成功接頭,每天互相傳遞訊息,魏延居然毫無察覺。
這又能證明,魏延屬實是個匹夫。
馬遵在信上說,魏延多日不勝,今天已經十分焦躁,
他回到營中之後大肆辱罵士卒,把自己關在帳中飲酒,似乎非常痛苦。
想想也是,他作為大漢鎮北將軍,出來剿匪一直沒什麼進展,只怕回去也不好跟劉禪交代。
算算時間,現在冀縣那邊應該已經發動,
如果一切順利,最少能逼的劉禪退回漢中。
之後,他們這些人就是再造大魏的英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