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並騙不了熟悉他的珍妮,她無奈的嘆了口氣,嘀嘀咕咕的抱怨道,“說好了要請我喝酒,怎麼我人還沒到,你自己就先醉了呢。”
“哪裡有這樣請人喝酒的,這種程度的話,我不就只是送你回家的司機了嗎。”
“你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爛人啊,賈維斯。”
珍妮不滿的上前一把搶過賈維斯手裡的酒瓶,然後仰頭豪爽的一飲而盡,把酒瓶重重的放到桌子上,語氣惡劣的問道。
“喂,我說你,又把姜姜怎麼樣了,先說好,如果你欺負她的話,我可是饒不了你的。”
賈維斯聽到姜姜的名字,這才稍微有了些反應,他抬頭冷眼掃了下珍妮,然後獨自又開了瓶酒,才回道,“你應該問,她把我怎麼樣了才對。”
“哦?”
珍妮饒有興趣的眯了眯眼,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來姜姜把自己保護的很好,這樣我就放心了。”
“反正你這傢伙吃虧也是活該,誰讓你非纏著姜姜不放呢。”
雖然珍妮說的話諷刺意味十足,但她看著賈維斯的眼神,深處卻藏著擔憂。
看著賈維斯不同於以往意氣風發的落寞,珍妮無聲的嘆息了一聲,神色有些複雜。
她走過去坐到賈維斯的身邊,裝作若無其事的瞥了他一眼,語氣還是十分惡劣,卻也帶著些難以掩藏的關心,“喂,你倒是說句話啊,出來喝酒這麼沉默幹嘛。”
“我說你,差不多就行了啊,我要是你的話,早就放手了,何必這樣糾纏不清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狽不堪。”
“你要是現在放手的話,你們還能做朋友不是嗎?”
珍妮說到這裡,已經是真心實意的在規勸賈維斯了,雖然他們之前因為種種的事情關係並不太好,但畢竟兩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要說一點都不在乎,也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
珍妮想到了某件事,有些落寞的垂下眼眸,忽然自嘲一笑,苦澀道,“賈維斯,你和我說實話,你對姜姜如此執著,是因為那件事對不對?”
賈維斯眼眸一暗,啞聲道,“你一直都知道不是嗎?現在何必明知故問。”
果然……
珍妮心臟驀的一緊,越發感到難受起來,她輕嘆一聲,說道,“姜姜知道這件事嗎?還是說,她和伯母一樣,一直被你矇在鼓裡,不知道真相。”
“你覺得呢?”
賈維斯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意味深長的反問了一句。
“我覺得?”珍妮悶哼一聲,說道,“她肯定不知道,如果她知道這件事的話,說不定就不會下定決心非要離開你了。”
“姜姜看似堅強冷漠,其實心中最是柔軟善良,以她的性格,就算不愛你,到時候也會因為同情留在你身邊吧。”
“呵,你倒是看的清楚。”
珍妮聞言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喂,不要小看我啊,在怎麼說我也是個女人啊,心思還是很細膩的好不好。”
“倒是你,如果真這麼想和姜姜在一起的話,從一開始就坦白的跟她說,其實自己從一出生就帶著眼疾不就好了嗎。”
珍妮說著,聲音不由自主的慢慢小了下來,語氣也越發落寞,帶著些難以察覺的不甘與憐憫,“從一開始就坦白的告訴她,自己從出生開始,眼睛能夠看到的顏色就只有一片黑白,除了這片灰暗,你再也看不到其他的顏色。”
“不管是藍天也好,耀陽也罷,或者是路邊的花草樹木,在你的眼裡,都是灰暗的,可唯獨姜姜……”
“唯獨姜姜,在你的眼裡,是有顏色的。”
珍妮說到這裡,眼眸越發的不甘,語氣也越發的苦澀,“只有她,你的眼睛裡,只能夠看到她的顏色。”
“那種熱烈而溫暖,耀眼而張揚的,代表著蓬勃生命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