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斥候握著手中的長槍,低聲對周圍幾人說道。
看著坡下雪白的大地,誰能想到此處竟是三月之前,徵北軍浴血殺敵之地?
那日,鮮血滾燙,白雪猩紅,滿地殘肢席捲著戰火,宛如人間地獄。
可短短三月之後,地獄已去,世界又一次空寂。
明明是聖潔的白,卻讓人渾身發寒,心生恐懼。
也許是未知,也許是神秘,說不清,又道不明。
“受不了又能如何?受不了也得好好守著!”
斥候伍長抬頭,冷冷地說道:
“三月前我軍大勝,斬敵萬人,少帥更生擒敵方大將,讓他們顏面盡失。這些蠻子睚眥必報,搞不好就在醞釀著什麼……”
作為頭兒,伍長一番高談闊論,力求提高手下認知,整頓軍紀。
然而他這話說著說著,便由慷慨激昂,落向了一片寂靜。
因為在他視線所及之處,竟不知何時擁有了除白色以外,更加鮮豔詭異的色澤。
那是……
“伍長,您這嘴是開過光的嗎?”
望著這一幕,一名年少的斥候喃喃自語。
因為那遠方襲來的並非他物,正是他們伍長口中那睚眥必報,正在醞釀報復的蠻子。
黑壓壓的,猶如潮水般湧來,彷彿隨時都可以將他們淹沒的蠻子。
伍長:“一日百里,蠻子此刻行軍,定欲夜襲北關,打我們個措手不及。走!所有人分散走!記住,往北關跑,即便只有一個人活著,也要把敵襲的訊息帶回去!”
因為帶不回去,死的將是更多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