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處理完屍體,喬樂與沐鳶還仔細的檢視了現場,確保雪地中沒有留下一絲血跡。
更絕的是,她們竟連這些人的腳印都一併抹去了。
事實上,近來的北蠻之地不說是大雪連天,起碼也是小雪不斷,這些腳印即便不管,也會隨著夜色消失。
可做戲做全套,這殺人自然也要嚴謹一點。
畢竟她們可是專業的。
待兩人再次回到營帳,眾人也齊刷刷的閉上可眼睛。
對他們而言,今夜什麼都沒有發生。
但對澹臺睿而言,他的世界觀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因此從此刻開始,他再也不會覺得喬樂等人是一群烏合之眾了。
無論他們再搞笑,再不正經,他們的身體裡都蘊含著讓他敬畏的力量。
看著帳外的圓月,他忽然知道了君晏的底氣所在,也忽然明白了保護族人並非一味的逞能便可達成。
力量。
他需要可以獨立於人群中的力量。
天生神力和出色的拳腳是上天給他的禮物,可天賦並不代表一切……
就在前些日子,他還在喬樂的《樂學》中讀到了一個故事,叫什麼《傷仲永》……
當然,不是他自己看到的,而是君晏特意翻給他看的。
當時的他不屑一顧,覺得君晏就是在套路和諷刺自己。
可如今看來,君晏看的果然比他長遠。
天賜的東西固然珍貴,但若不及時學習並加以利用的話,他可能永遠都趕不上眼前這群人。
所以這一刻的澹臺睿緊握雙手,他做下了一個即將改變他一生的決定。
次日午後,當喬樂帶著沐鳶從澹臺營地歸來,卻看見澹臺睿撲通一聲跪倒在自己面前時,她整個人都是迷茫的。
澹臺睿:“師父,請您受徒兒一拜吧!”
喬樂:“???”
不是,是我一早去澹臺營地打雜打瘋了,所以腦子開始不清醒了麼?
你?
我?
你要拜我為師?
轉身走向營帳之外,喬樂出去吹了幾秒冷風,在確認自己真的已經足夠清醒之後,她終於又抬步走了回來。
澹臺睿:“師父,您就受徒兒一拜吧!”
喬樂:“……”
雖然她知道眼前這一幕是真的了,可她依舊沒有搞清楚這是什麼情況。
這不,連後一步進來的君瑜等人都驚了。
眼看氣氛愈發尷尬,那苟在地圖面前快要笑瘋了的二大爺終於開口了。
君莫邪:“小樂兒啊,是這樣的。小睿說你奸詐狡猾,殺人如麻,為人毒辣不說,還能講一肚子的大,咳,總之就是他要拜你為師,讓你教教他。”
眼見喬樂的眼神逐漸“和善”,二大爺的笑都卡殼兒了。
這丫頭果然是他們君家的未來主母啊,這眼神一瞪,連他這爺爺輩兒都不敢說話了。
可澹臺睿也想問問他,您這說的是人話麼?
奸詐狡猾?
殺人如麻?
我說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