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下,武京城郊熱鬧非凡。
因為以往鬼都沒有一個的山巔上,此刻竟站著一圈兒老頭。這些老頭個個提著武器,表情兇的一匹。
而與他們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那個在他們包圍圈中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白髮“年輕人”。
這種一群人圍觀一個人吃東西的場面,實在是有些詭異……
可偏偏那“年輕人”就能旁若無人,大快朵頤。
一時間,這些圍觀者竟不像來噁心他的,反而有種被他噁心了的感覺。
而比這種感覺更噁心的是,明明這才是個老不死的,看起來卻比他們這些小輩還要年輕。
你說這世間還有沒有點兒道理?
“呵呵,劍仙到真是好興致啊。不過您在這兒從日落吃到月升,如今都快斗轉星移了,您就沒覺得哪兒不對麼?”
王家供奉王隘上前一步,老者鬚髮白眉,儼然是一副老態龍鍾的模樣。
可殊不知,他整整比中間那老不死的小了十歲呢。
吃吃吃,這麼多年了,這老東西就知道吃。
今日他們十大供奉前來,就是為了聯手拖住對方,給其他供奉製造機會。
他們本以為會有一場惡戰,可結果呢?他們竟在這兒集體看戲,看人家吃東西。
於是有被噁心到他們的表示,他們也要噁心回去。
“哪兒不對啊?”君莫邪往嘴裡倒了口酒:“你們請老夫來,老夫便來看看。這清風明月的,難道不是喝酒的好時候?”
“哈哈,前輩還真會開玩笑……”
謝家供奉笑了笑,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家小輩叫他來演戲,不要真動手,但一定要演的像動了手。
他心說這不是難為他這個老東西麼?
要是他一不小心演砸了,那多丟他的老臉啊?
可如今看來,是他高估這場戲了,因為君莫邪壓根兒就沒有動手的意思。
只要這麼拖著,他就必不可能演砸。
想到這裡,這位老爺子又瀟灑了撫了撫衣袍,一臉嚴肅。
而與他相比,那崔家老祖則是一名老婦人,她形貌慈祥,舉止溫吞,想來年輕時定是個溫婉大方的女人。
“劍仙兄長好吃好酒這一點,可真是從未變過啊。不過您就不擔心您守著的人,她會出什麼事麼?”
聞言,那握著酒葫蘆的君莫邪頓了頓,英俊白淨的臉龐掠過一抹疑惑,只是這疑惑中卻夾雜著古怪之色。
“小丫頭?”
他似乎在問自己,又似乎在問別人。
眼下正值深夜,其他人自然瞧不見他的表情,只是聽著他不確定的聲音,心中不自覺的升騰起了得意。
又或者說,是對這個別人家孩子滿滿的惡意。
然而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君莫邪僅僅呢喃了三個字,便又恢復了原狀。
該喝酒喝酒,該吃肉吃肉,只是那眼神卻像獵鷹一般,認真的盯著他們。
難道是錯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