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拍賣會在全城轟動中結束。它創造了最高的鋪價,也讓武京所有人見證了沈家的悲哀。
百年積累,一朝陽虛無。
離開酒樓的人群浩浩蕩蕩,有人歡喜有人愁,喜的是少了一個對手,但愁的卻是沈家的今日,是否會是自家的明天。
畢竟以四大士族為首計程車族們,實在是太可怕了。
先不說朝中被他們壓得喘不過氣來的寒門官員,就說如今的商界,都已快無小商人們的容身之地了。
難,難啊……
而與此同時,在其他人看不見的酒樓包廂中,武帝正手握香茗,神情驚異。
他承認他在得到自家兒媳要賣掉沈家所有鋪面,並且還不讓皇家購入之時,整個人都是懵的。
因為別人不懂,他也同樣不懂。
這些鋪子太緊俏了,即便此刻高價購入,後期也能透過租金快速回本。
也就是說,只要買了,便很難有虧本的機會。
如此情況下,他這當爹的自然向自家兒子說明了所有想法。
而兒子呢?
兒子說“好的,我知道了”。
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他眼睜睜看著所有鋪子賣光,被王家與樓家瓜分殆盡。
唯一的安慰,大概便是眼前這新奇的拍賣方式了。
它拍出了最高的價格,拍出了爾虞我詐,當然,也讓身為武帝的他看見了創新,一種前所未有的創新。
就是這一絲創新,讓他暫且放下了心中的鬱悶,連那錯失的鋪面,似乎都沒之前那麼香了。
因為他很想問問自家兒媳,此舉究竟是何道理。
君晏:“時辰不早了,你還不回宮麼?”
然鵝,就在他滿心歡喜的等待喬樂時,他那不孝子又又又開口了。
君玄:“嘶,你這小子……”
某武帝惡狠狠地瞪著君晏,暗道這小子分明是在趕他。而更可惡的是,這小子不僅趕他,還連趕他的意圖都不想掩飾。
君晏:“樂兒的想法常人是無法理解的,您理解不了,我也同樣理解不了。我知道您好奇,但您一問,她便得絞盡腦汁花費更多時間來解釋。這樣真的很累,所以我希望您不要問。”
望著自家父皇,君晏的語氣異常平靜,就像他此刻的目光一般,古井無波。
但君玄知道,兒子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