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片天空下,汝州城外的軍營也在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大帳之內,燈火通明。
前一秒歌舞昇平的營帳,此刻已成為了血的海洋。一眾女子蜷縮於角落,戰戰兢兢神情呆滯。
誰也沒有想到,宣王今日的大宴賓客,竟會是一場計劃好的鴻門宴。
兵符失竊,軍隊停滯。這對宣王而言的確是毀滅性的打擊。可如果把這些只認兵符的將軍殺了,兵符不兵符,還重要嗎?
不重要了。
因為當群龍無首時,他雲景宣自然便是那個首了。
抬眸,青年男子身披鎧甲,眉眼陰翳中隱著一絲癲狂。他將杯中美酒傾斜在地,似在敬那滿地亡魂,又似在敬自己的宏圖偉業。
“王爺,陳彪等人失敗了!不僅如此,他們兄弟幾人也……”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一名副將撩開帳簾,在滿地狼藉中多雲景宣稟報道。
雲景宣:“廢物,果然是些不中用的廢物。到是那該死的司馬子詹,不僅自己輔佐雲驚月那個賊人,竟還派弟子來妨礙本王。可惡!”
將手中酒杯猛地砸在地上,雲景宣抬頭看天,狂笑不止。
他就是個反派,一個臉譜化的反派。
而反派最擅長的,自然是反間計。
雲景宣:“給我那太子弟弟的細作一個機會,讓他知道今夜之事。”
“您的意思是?”
雲景宣:“既然兵符已是無用之物,那我們何不將計就計,讓他們互相猜忌,來一場窩裡鬥呢?”
眼看著屬下轉身而去,雲景宣的笑聲更狂了。
而狂是一回事,這笑多了頭暈又是另一回事。
如果喬樂在這兒一定會一本正經的告訴他,你這是笑缺氧了。
話分兩頭,次日天剛矇矇亮,燕離便躡手躡腳的起了身。
本著非禮勿視的原則,他只是拱手對喬樂三人行了一禮,以感謝她們的救命之恩。而後便提劍抬步,向著敘州的方向而去。
敘州距離此處不遠,只需跨越兩座城池。
老師說了,他早便告知太子在城中坐鎮,自己只要去那兒,就一定能找到太子。
其實燕離也明白,天雲共有四大重鎮。
一是京都,二是汝州,三為敘州,四為江州……
京都內是國之根基,龍氣所在,其重要程度自是不言而喻。
而排在第二位的汝州離邊軍最近,乃是天雲糧倉,四國糧都之一。
當初老師就是算到宣王會佔領汝州,以汝州為大本營,這才立刻建議太子前往敘州的。
如果說汝州是天雲糧倉,那敘州便是軍需重鎮。
天雲的重弩、鐵器、長槍等等軍備,都是在敘州製作的。
如果宣王佔領汝敘兩州,這場仗的恐怕就很難打了。
可即便敘州守住了,汝州的糧與江州的財,也足夠宣王起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