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直到現在都還記得,那個在月光下斬釘截鐵的少女。
她明明……
直到深夜,喬樂終於回到了客棧。她將所有東西都放在了醉玉軒,手上除了一雙纖薄的手套,再無一物。
燭光下,洗漱完的喬樂揉了揉眼睛,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跑了一天,想了一天,買了一天,她忽然覺得這逛街,簡直比她打仗還要累。
抬起手臂,喬樂順利的像一個掛件般掛在了君晏的身上。
長髮披肩,睡裙滑落。
喬樂被幾次壓在榻上,險些喘不過氣來。
不知怎麼得,她覺得今夜的君晏折騰她,折騰的越發狠了……
難道是終於忍不住,想睡她了?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在昏昏沉沉間,不知被逼著叫了多少聲兒老公~
似乎只有撒嬌的清甜,才能讓君晏暫時收斂。
他吻著她的髮絲,扣住她的手指,將她緊緊地圈住,彷彿要揉進身體裡。
恍惚間,喬樂覺得他就像知道自己要走一般,對自己充滿了眷念。
可這個想法並未持續多久,因為她實在太累了,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
察覺到懷中少女漸漸睡去,君晏終於抬眸,認真的注視著她。
月光下,少女膚白若雪,眉目如畫。她安靜的闔著雙眸,純淨好似夜色中的精靈,靈動美好,誘人犯罪。
就像他對喬樂毫無防備一般,喬樂對他也同樣如此。
也許在喬軒看來,他此刻應該不顧一切,問問喬樂她究竟想做什麼,又為什麼要戴手套。
他甚至可以趁喬樂睡著,摘下手套一探究竟,甚至可以窺探醉玉軒中的所有東西。
可他最終還是放棄了。
因為他也許……已經明白了。
這一夜君晏輾轉反側,睡意全無。他呆呆的望著屋頂,一想便是一夜。
而這樣的日子一過,便是三天。
三天的時間,喬樂每天都會出門。準時準點,從不懈怠。
與第一日不同,後兩日的喬樂不再四處閒逛,而是安靜的躲入了醉玉軒。
日出便去,日落才歸。
但歸的卻不是客棧,而是喬王府。
這幾日的她似乎養成了習慣,那就是每日準時準點回家,跟父兄共進晚餐,談天說地。
終於,第四日到了。
喬樂說,我們回杏園吧。
君晏答,好。
秋日已過,冬日早臨,漫山楓葉不在,滿園銀杏凋零。就好似君晏此刻的心情般,落寞而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