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當空,月色皎潔。
微風拂過君晏俊朗的臉,卻掩不住鳳眸中那抹來不及斂去的紅。
君晏:“樂兒,你,你不走了麼……”
喬樂:“走啊,可你不回來,你讓我怎麼走?”
少女靠在門邊,明眸靈動如畫。
說起這一點,她就想指著君晏的鼻子罵。我讓你出去等會兒,沒讓你一出去就不知道回來啊?
可望著君晏眼中的那抹紅,她又彷彿明白了什麼一般,心中一動。
君晏:“所以,還是要走啊……”
身體僵了僵,君晏終於斂去了眼中的紅,強迫自己露出了一抹笑意。這笑很淺,很灑脫,也很無奈。
當然,也很假。
至少在緩步走到他面前的喬樂眼裡,假的不能再假。
喬樂:“君晏,你是不是揹著我哭去了?”
君晏:“沒有……”
喬樂:“你有。”
目光鎖定著眼前的少年,喬樂毫不猶豫的戳穿了他。
就像君晏瞭解她一樣,她也同樣很瞭解眼前的少年。
喬樂:“你早就知道我在消失,早就知道我會離開,甚至早就知道,我準備今日離開,對麼?”
君晏沒有說話,但他的無聲,便是最好的回答。
這一刻,他那雙鳳眸中的熠熠星光,滿天星河,彷彿都化為塵埃,悄然泯滅。
可看到這一幕的喬樂,卻笑了。
這笑很柔,很暖,也很甜……
君晏:“你……”
君晏剛想開口,便被少女抬手捂住了嘴巴。喬樂注視著他,想將自己所有的溫柔都給他。
給這個知道自己要走,會懂事的躲到一邊,會偷偷紅眼,會不知所措的少年。
他料事如神,他張揚恣意,他無法無天,甚至無所不能。
可喬樂知道,在她這裡,他只是一個人,一個渴望被愛,渴望有家的人。
喬樂:“君晏,如果我說我這輩子都不會跟你告別,做鬼都不會放過你,你信麼?”
她一字一句的說,君晏一字一句的聽。
每聽一個字,少年的瞳孔便會放大一分,深邃一寸。
喬樂:“我叫喬樂,是一個不屬於這裡的靈魂。有一天我做了一場夢,夢裡我家世顯赫,瘟神附體……”
我每天都在割韭菜,抱大腿,阻止父兄走上正軌。
我想活著,更想好好的活著。
可我萬萬沒想到,割韭菜的我,竟給自己割出了一個心上人。
他叫君晏,是一個第一次見面就想殺我,第二次見面就威脅我,第三次見面就要住我家的紙片人。
他很煩,非常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