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紛飛,夜色迷濛。
雪夜中,一道身影快若閃電,自數把迴旋的巨斧間穿梭而過。勁風的呼嘯掠過耳畔,光是遠望,霍鄞都覺得心驚肉跳。
然而就是這樣令人心驚肉跳的衝殺,卻已不是第一次在他跟前上演。
每日一次?
不,是隻要遇到蠻子,就能來一次。
驚險嗎?
險啊。
第一次看到的時候,他深怕自家小喬會被砍成下酒菜,自此告別這美好的人世間。然而,他錯了,錯的離譜。
這不,無論蠻子如何咆哮,擲出的斧子又如何精準,少年都只需一陣翻轉騰挪,便能讓他們懷疑人生。
衣袍掠過清風,那道修長的身影已如鬼魅般出現在蠻子們面前。
抽刀斷水,見血封喉。
是啊,可不就是驚險嗎?
只不過驚險的不是小喬,而是對面的蠻子罷了……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現在蠻子只要看到他倆,那是掉頭就跑,連斧子都不要那種。哦,不是他倆,是小喬……
蠻子:“吼!你們這些該死的中原螻蟻,總有一日,我北蠻必將入主中原,將你們屠殺……”
喬君:“哦。”
收劍入鞘,少年漠然抬腿,就一腳,頭都給你踩爆。
花裡胡哨的,特麼的煩死了……
這一幕,看得霍鄞哭笑不得。
眼見少年緩步向自己走來,他立刻是開口,象徵性的問道:
“小喬啊,你沒受傷吧。”
為何說是象徵性的問呢?因為自己這位親隨吧,真的不太愛回答問題。而且,非常的兇,就是那種瞪你一眼,都能把你嚇哭的那種。
兩日,短短兩日,他霍鄞已分不清誰是侯爺,誰是親隨了。
畢竟,他說了不算。
其實吧,好像也不是這兩日,自打出逃,他便地位不保,他,他都已經習慣了……
歇腳的山洞中,火焰灼燒樹枝的輕響反覆迴盪。霍鄞坐在火塘邊,幾番欲言又止。
火塘對面,少年正將兩隻兔子架在火邊,隨意的烤著。不知過了多久,兔肉已滋滋冒油,散發出陣陣迷人的肉香。
以至於剛剛還在思考要怎麼跟對方攤牌的霍鄞,瞬間心猿意馬。
接過烤兔,兩眼放光。
霍鄞:“小喬啊,你這手藝跟誰學的?家裡那位?”
喬君:“嗯。”
少年思索了片刻,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也不知是還是不是。
但霍鄞的腦子簡單啊,別人信不信他不知道,反正他信。因此那位佳人在他心中的形象,竟又立體了一分。
賢惠質樸,勤勞勇敢,踏實肯幹……
這一個個好女人的形象,從霍鄞那腦瓜子裡瘋狂往外冒。
這一幕,看得對面的喬君一陣惡寒。
為了不讓某廢物表哥繼續想些不可描述的東西,他終於決定犧牲安靜,與之閒聊兩句。
喬君:“你是不是有話想問我?”
目光一亮,聞言的霍鄞瞬間支稜了起來。何止是有話要問,是有好多好多的話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