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看清了,真的一個都沒有。
那二十米的城牆內,幾千士兵居然撤的乾乾淨淨,只留得一堆蠻子的屍體,與一眾帶不走,而被釘在地上的盾牌。
如果實在要說傷亡,那傷得居然是周圍其他城牆上,那一不小心被亂箭波及到的倒黴蛋。
真就禍從天降該他死。
而其他人,都活著。
震撼,真的太震撼了。
尤其當陸景看到喬樂伸手拉住最後一個士兵,並將其從死亡邊境線上拽回來的時候,他終於明白了。
“只要她願意,她不止會是驚喜,更會是一個驚豔所有人的奇蹟。陸老,你信嗎?”
那日午後,少年立於和煦的微風中,金燦燦的杏雨裡,說著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的話。
但此時此刻,陸景也明白了。
喬樂是養尊處優的郡主,卻不是隻能盛開在京城錦繡之地的嬌花。
她需要的不是富貴的土壤,而是湛藍的天空,遼闊的大地……
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北關是一個舞臺,一個真正能展現她光彩的舞臺。
陸景:“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哈哈哈哈!”
眼前的迷霧豁然開朗,陸景的不安也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難言的自嘲與懊惱。
“老夫真是瘋了才在這兒跟你倆較勁兒,兩個死腦筋,我呸!睜開你們的眼睛好好看看,郡主能不能行使主帥之權,她自己就是最好的證明!”
負手而立,陸景看也不看身後的兩人,那脖子都快揚到天上去了。
剛才被懟得的有多憋屈,現在便有多傲氣。
沒辦法,郡主她實在是太爭氣了啊!
聞言,李峰與嶽無雙同時低頭,眸色各異。
雖然這件事讓人震驚,但究竟是怎麼發生的還好不說。萬一跟那位小郡主無關,不過是一次她恰好在場的巧合呢?
兩人的考量看似嚴謹,卻也透著一抹成年人好面子的味道。
雖然我可能錯了,但只要答案還沒揭曉,我便可以硬撐著不承認。反正嘴硬一會兒,又沒什麼損失對吧?
陸景哈哈一笑,卻並不打算管這兩位同僚。
大家都是倔驢,大哥別說二哥。想當初他遇到喬樂時,不也覺得這丫頭不太行,然後把自己的臉給打腫了嗎?
沒事,你們早晚會明白的!
然鵝,就在陸景昂首闊步,大搖大擺的準備走下演武堂,去與喬樂他們匯合的時候。下方的情況又變了。
一陣偏南風吹過,竟讓落在最後的一小撮箭雨成功偏離正軌,向一邊的城牆籠罩而去。
但你籠罩便籠罩,能不能稍微散開一些,來個雨露均霑啊?
就算不雨露均霑,也將範圍擴大一點啊!
但箭雨表示,它們就不。
沒錯,當箭雨受到非酋磁場的影響,從而成功脫離軌道,完美鎖定非酋的時候。這一場非酋的滅頂之災,便不出意外的形成了。
而作為這場災難的中心,喬樂表示很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