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符舉起的剎那,城牆上一片譁然。
雖然在喬樂拿出兵符之前,關於她的流言便已被周全傳開。但當眾人真的看到兵符,明白這就是少帥的心尖人,喬王府的小郡主,他們未來的少帥夫人時,場面依舊是無比震撼的。
兵符的權柄,少女的威嚴,這種衝擊力,幾乎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因為別說這些士兵了,就是周全,以及跟在他們身後的沐培元等人,都露出了驚異的表情。
第一次來邊關,第一次上戰場,第一次見到徵北軍……
明明都是第一次,喬樂卻敢拿出兵符,斬釘截鐵的號令所有人。
若不是真真切切的發生了,他們真的難以想象。
因為就算是沐培元這種做慣了大將軍的人,恐怕也不敢將這兵符這麼使吧。
況且,你還不知道你的決議對不對。
可他們不敢,喬樂敢。
目光掃視周圍,喬樂的無所畏懼瞬間打翻了一眾士兵心中的底氣。
當然,這已經不是底不底氣的問題了,而是他們必須得撤。這是兵符的威嚴,是他們加入徵北軍時,曾宣誓效忠的信仰。
因此,眾人只得是面色複雜的看向喬樂,將原本要架起的盾牌背上,開始往後撤離。
這不是一窩蜂的亂跑,而是在有條不紊下,儘量不露出破綻的撤離。
就比如城牆最前方計程車兵依舊舉著盾牌,只是他們在步步後退,偽裝出防禦箭矢的狀態。
而在他們身後,才是迅速往兩邊撤離,將這片城牆空出來的主力部隊。
只有用前面的盾牌擋住敵人的視線,才能將撤退的損失降到最低。
即便要走,也要做完自己能做的事情再走。
看著這一幕,喬樂略顯動容。
徵北軍真的不容易。
君晏說過,保家衛國不是一句話,它需要用無數鮮血作為代價。
周全:“郡主,我們也撤吧。”
望著手握兵符的喬樂,周全眼底光彩熠熠。那不是什麼複雜的情緒,就是簡簡單單的敬意。
因為看著此刻的喬樂,他就彷彿看到了曾經的少帥。
那個能讓整個徵北軍信任,義無反顧追隨的少帥。
他們果然是一家人啊。
點了點頭,喬樂第一時間拉上了身邊的沐鳶,並命令沐培元等人負責疏散人群。
哪些人往左跑,哪些人往右跑。
畢竟子關城牆雖有十幾米厚,牆上也有十米寬,但數千人,總是需要疏散的。若是都擠向一邊,一定會出大問題。
不過徵北軍就是徵北軍,他們竟自動的分成了兩隊,按照喬樂的要求退到了毒圈之外。
不僅迅速,還有序得不行。
一排一排的走不說,還走得整齊劃一。
沐培元:“……”
這需要指揮?
同樣是兵,怎麼人北關的兵就這麼聰明,他們手底下就是一群笨蛋?
這一刻,來自京城的幾位將軍垂頭喪氣,深刻的感受到了命運的不公平。
終於,除了手持盾牌防禦的第一排士兵,毒圈內的所有士兵都撤到了城牆兩邊。
作為這件事的主持者,喬樂站在了右邊毒圈的邊緣。
而她現在要做的,自然是讓第一排計程車兵也一併撤離。
但這些人猶豫了,因為下方又有蠻子順著雲梯爬了上來,他們必須用手中的盾牌將敵人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