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好處,我沐鳶稀罕嗎?
一抹苦笑在眼底洋溢,此刻的沐鳶終於進入了原本的狀態。所有被喬樂的滑稽所打斷的思緒,都在這一刻集中了起來。
不會虧待她?
當初的喬軒似乎也說過不會虧待她,讓她為之肝腦塗地,一心一意。可最後不過是血灑雪地,形單影隻。
兔死狗烹,鳥盡弓藏。
喬家人的話,她再也不會信了。
無論是喬軒,還是喬樂。
望著冷了臉色的沐鳶,喬樂並不緊張。她只是提起茶壺,慢悠悠的為沐鳶斟上了一碗香茶。
“叫郡主多生分啊,你叫我喬樂就可以了。另外,你先別急著反駁,這件事我們可以慢慢談,談一夜都可以。”
沐鳶:“喬樂,你不用跟我虛與委蛇,你明知我想殺你,不是嗎?”
冷笑著開門見山,沐鳶也不是虛偽的人,有些事情她承認。
她想殺喬樂,從那日林中相遇開始就想了。
她是個瘋子,以復仇為人生全部,誓要讓所有害她之人付出代價的瘋子。
前世是喬軒害她,所以喬樂就無辜嗎?
她並不覺得。
就像雪崩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冷眼旁觀的喬樂,同樣是其中的一員。
如果她沒有死,沒有因此嚐盡人間疾苦,知曉世態炎涼,那她或許會像一個小姑娘般天真善良,將喬樂安安穩穩的排除在外。
可不能了。
因為她不天真了。
斬草除根,殺雞取卵,這是所有復仇之人都該懂的道理。
如果要滅了喬家,那就必須滅乾淨,一個不留。這是狠毒,卻也是對自己負責。她沐鳶不悔,她毒,她惡,她承認。
所以她也希望眼前的喬樂正視一切,因為喬樂知道的,明顯比她想象的要得多。
避重就輕,可笑之極。
喬樂:“嗯,我知道。”
低著眸,喬樂點了點頭,同時望向了那淡黃澄澈的茶水,發出一聲輕嘆。
喬樂:“沐鳶,值得嗎?”
聞言的沐鳶一怔,這一瞬間她聽得雲裡霧裡,久久無法反應。因為問著“值得嗎?”的喬樂,竟像極了那個不斷反問她的自己。
沐鳶,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