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山洞後,常小九注意到,已經沒看見那倆村民的身影了。
很快的,一行人下了山,馬車就停在路邊,常家兄妹進了馬車後,濮元聿翻身上馬,出發。
馬車內,常小九幫常勇除去沾滿血汙的靴子,外袍,躺在榻上。
又往炭火盆裡加了些果碳,湯婆子灌好也塞他懷中。
“你就這麼信任他?”常勇不是莽夫,山上下來到馬車這段距離不遠,卻能觀察出很多事。
比如,聿王爺的手下,對妹妹是很尊敬。
比如,妹妹和這聿王誰都沒叮囑,趕車的人卻把車速控制的很慢,又很穩。
常小九一邊檢查著榻下帶著的藥草,看看可有缺的,等下到了地方煎了給哥哥服下,想了想應道:“嗯,算是過命的交情吧。”
常勇一聽,就驚了,什麼,竟然這麼誇張的地步了?
常小九沒聽到二哥的回應,抬頭朝他看去,見到一臉的吃驚:“我出來大半年了,遇到過很多事,也發生了很多事。”
說到這,她又停下了。
常勇卻沒有追問,想責罵她,不在家好好的待著,一個姑娘家的離家出走,外面哪那麼太平啊。
可是,想了想妹妹剛剛所說的話,想著妹妹離家這些日子,也不知道究竟都經歷了些什麼樣的事,竟然和聿王有過命交情了,想了想,不忍責問。
只想著找個合適的時機,等妹妹自己坦誠相告的好。
“對了,你怎麼去了舒城的?”被的不能問,常勇想想找個問題應該可以問。
“聽聞舒城,兆城這邊的邊境在打仗,我擔心二哥你,所以就跟著聿王過來了。”常小九實話實說道。
“你說跟他過來,他就答應了?”常勇確定那位聿王是知道妹妹女兒身的。
他也是當兵的,自然知道軍營裡的一些忌諱,比如行軍打仗,不能帶女子。
“我是大夫啊,他就答應了。”找個問題,常小九不得不撒了個慌。
“啥?大夫?”常勇聽了就擰眉,妹妹這個大夫他是知道的,就是在家無事多看了些醫書,自己配點藥自己吃,但是她配的藥,母親可是拿著藥方找了大夫看過之後,確定可以服用,才讓她喝的。
妹妹的身體雖然復原了,但是常家有一個算一個,並沒有哪一個認為,是她自己看醫書醫治好了自己。
邊境兩國開戰的戰場上,的確是需要大夫,可那需要的是能面對血腥,貨真價實的大夫啊。
就她,只怕看見那個場面就會暈血了吧。
一看常勇的表情,常小九就知道,他根本就不信自己是個大夫,也不急著跟他解釋。
“你們從舒城到這裡,一路上可還太平?”常勇先前注意到,聿王的手下有帶傷的,不確定是在舒城受的傷還是。
“不太平,一路上都有襲擊和截殺,前天晚上再兆城城外客棧還一場血戰來著。抓住一個活口,從他口中得知你還活著,就啟程過來了,昨晚也沒消停。”常小九邊說,收好了藥草,捲起袖子伸手在車廂後壁上掛著的小籃子裡,摸出一個梨,又找了小刀削皮。
“他對你不錯啊。”看著妹妹對這車廂內部的熟悉度,常勇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