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官?報官就不用了吧!這許癩子都快被你打死了,你氣也出了,就別報官了。”
陳氏一聽要報官,嚇的要死,就差跪在地上求許忘了。
“許忘,別說我沒提醒你,報了官你又逃得了嗎?許癩子要是死了,你就是殺人罪,到時候不僅要坐牢,可能就是砍頭的事了。”
周大山臉上的譏笑也不掩飾了,娼婦和殺人犯,還真是一對啊。
“要下地獄就一起下。”
許忘眼底爬上狠戾,陳大花腿一軟跌坐在地。
“啊!我的肚子,孩子…孩子!救我,救我!”
陳大花一天之內受了太多恐懼,動了胎氣。
許家堂屋裡沒人說話,來看許癩子的郎中不敢上前,也沒人去請產婆,只有陳氏的求救聲一聲比一聲急切。
許忘眼裡都是狠戾,他看著地上翻滾的陳大花,那麼一瞬間他想看著她死。
陳氏早被嚇的跪在地上,在許忘周身的寒氣包圍下,許武和周大山都是一身冷汗,沒人敢說一句話,似乎連呼吸都減輕了。
“許忘,不要。”蘇雲汐握住許忘的手,搖搖頭。
一瞬間許忘周身的寒意斂了八分:“還不把人抬回房,先讓郎中給她看,許娟、柳小云你兩去請產婆。”
“是!”兩人下意識的回了一聲,趕緊出了門。
在路上的許娟才突然反應過來,我又不是許忘他家的下人,我為什麼要答‘是’。
很快陳大花被抱回房,陳氏這才想起來哭。
“造孽啊,我們許家造了什麼孽啊!菩薩保佑我的小孫孫平安出生,菩薩保佑。”
陳氏有多討厭蘇雲汐啊,可是現在她不敢罵,她怕許忘一發起瘋把她也殺了,想著更是委屈,嚎的更大聲了。
“事到如今,我看這件事就這麼算了,郎中說許癩子下半輩子可能都站不起來了,他也得到了懲罰。至於陳大花,她如今早產,也算是她給自己找的報應。而你許忘毆打三叔,是不孝,蘇雲汐自從嫁進許家鬧的許家不得安寧,是不義。”
周大山想起剛剛許忘的眼神還覺得心有餘悸,可之後就完全轉化成對許忘的討厭,或許說是嫉妒。
許忘總是高高在上的樣子極度刺激著周大山,他才是靠山村最高權力者,許忘憑什麼壓他一頭,絕對不可以。
“這事也不必鬧到官府,你們許家也要臉面,不如各退一步。”
“不行。”
“不行?”周大山陡然提高聲音,他心裡的那股邪火都快壓制不住了。
“許忘,你…”
“分家吧。”許忘打斷喋喋不休的周大山。
“不行,我不同意分家,許家這麼多年都是我在當家,我不分。”
鬧成這樣,誰都沒想到第一個反對的會是陳氏,可是當人們細想後,陳氏不願分家的理由就不言而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