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裡粗獷的手抓了兩把虯髯,思索著:“什麼大買賣,我怎麼不知道?”
而後卻想到彌都最近的所作所為,不知彌都又在搞什麼陰謀,趕緊回到王帳之中,找來心腹去密查彌都最近的行蹤所為。
當心腹把結果擺在彌裡面前的時候,他氣得掀桌!
“你說,那個混賬東西,把馬廄裡的馬匹都賣了?!”
“是。屬下去調查過,彌都都部署調去劫掠的人,都是他的手下,有一部分已經回了王庭,但人回來,馬沒有回來。屬下逮了幾個口風不緊的,嚴刑逼問,才問出此事。”
彌裡的拳頭攥得咯咯直響,這個彌都,簡直混賬!
他想做什麼?
置北契於死地嗎!
北契沒有馬匹,也就沒有了可以與鄰國抗衡的騎兵,強敵環伺,北契又該怎麼立足!!
他花了十年時間,統一了北方,讓各個胡人部落臣服於他。
可是彌都!他都做了些什麼!!
這一刻,彌裡動了殺念。
他可以殺伐決斷地統一北方,臣服雜胡,自然也會為了他的野心,將阻礙他的障礙一一掃除,哪怕這個人,是和他流著同樣血脈的兄弟!
彌都,是你先對我不仁,休要怪我對你不義!
彌裡做了決定,去黎焰的大帳裡,跟黎焰講明瞭北契此刻面臨的情況,商議接下來如何行事。
“這,怎麼會這樣?”
黎焰瞪大了眼睛,對彌裡所說的事情驚詫無比。
北契如今強敵環繞,四面楚歌,若是讓代國、東魯知道真實情況,必定會出兵前來,將北契徹底消滅。此時看來,能夠依靠的夥伴,便是與北契一直保有良好的生意來往、不曾有利益衝突的澤國了。
彌裡取出一枚印鑑交給黎焰:“黎先生,你說的對,和孟家的生意往來,不能斷。你帶著印鑑,把這些年咱們攢下的銀錢取出來,賠給孟家。”
黎焰大驚:“大汗,不可如此!”
“為何不可?你也說了,我們現下四面樹敵,孟家是我們唯一可以爭取的。”
“先前是因為不知道彌都的所作所為,可如今,大汗,我們更需要這筆銀子!彌都已有反心,我們應該招兵買馬,把他……”
彌裡抬手,制止了黎焰繼續往下說:“他有多少本事,我知道,他奈何不了我。但是,北契如今的情況,瞞不了多久,不管是東魯,還是代國,一旦收到訊息,舉兵北上,北契毫無反擊之力。”
“可是……”
“我已經有打算了。黎先生,你是我信任的人,這件事,我只能交給你去辦。去澤國孟家,賠償孟家的損失,告訴孟九公,北契願意投誠,還請孟九公,出動玄甲軍,進駐王庭!”
“大汗!這是引狼入室!”
“引狼入室?哼,”彌裡笑了,眸色中流露出令人膽寒的殺意,“黎先生,誰是真正的狼,還不一定呢!”
“黎先生,北契的存亡繫於先生一人之手,拜託了!”
黎焰拿著手中的印鑑,五指合攏,將印鑑攥在手心之中,說道:“我明白了。”
“事不宜遲,黎先生,你明日就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