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禹自然知道不可能,他雖然武功稀鬆平常,但好歹是妙手空空的弟子!要是被人盯梢了還毫無覺察,那麼妙手空空也是浪得虛名,早被緝捕進刑部死牢了。
可如果這個人是天下第二殺手,蘇慕禹倒是覺得不無可能。
不過,林若沒有必要在這一點上說謊。
更何況,他是跟著靖平侯府的馬車、陪著蘇夫人一起來的鎮南侯府,到的比林若要早很多,在林若來之前就已經溜到無人打擾的角落裡悠哉遊哉,林若也確實不會無聊到把暗中保護她的冷夙派出去,尋找他的下落。
蘇慕禹很是洩氣,他原以為自己的這一番一石多鳥之計很是高明,既狠狠地修理了他一直看不過眼的沈家,又不動聲色搞砸了曲府的踏春宴,如此一來太子和靖平侯府都覺得失了顏面,不會逼他求娶曲瀟湘,也在曲家人面前留了不好的印象,還順帶行俠仗義了一番,很是了得。可誰料到,竟然被林若一眼看穿!
不過,就算被林若識破了又怎麼樣?反正,戶部尚書家已經撕破臉了,踏春宴也被他攪亂了,目的已經達到了,識破就識破好了,誰叫識破他的伎倆的人是林若呢!
想到這裡,蘇慕禹又得意了起來,搖頭晃腦地喝著茶,吃著點心。
但林若的一句話,卻讓他的面色再次垮了下來。
“你今日,可是出盡了風頭。”林若狡黠一笑,“不過,怕是弄巧成拙了。”
弄巧成拙?
什麼意思?!
難道說,他這麼一鬧,反而離這個郡駙馬的位置再近一步?
蘇慕禹愣愣地看著林若,期待著她的解釋。
可是,花園中人多口雜,林若並沒有當場給蘇慕禹答疑解惑,而是直到回了王府之後,才堪堪給出自己的答案。
“你,慶安候世子蔣銘,戶部尚書幼子沈讓,左相之子羅喆,邢國公之孫魏遷。你們五個人,都是郡駙馬人選中的佼佼者。其……”
“等等等,蔣銘算哪根蔥?竟然能算其中之一?”
林若淡淡地瞅了他一眼,解釋道:“慶安候的家世,燁王妃的親弟,這樣的身份難道配不上鳳陽郡主?”
“可是那小子比我還混呢,簡直就是個混世魔王!這汴安城裡,沒跟他打過架的有幾個人?掰著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
“汴安城近百萬的百姓呢,你當你有幾根手指頭?”
“……”
蘇慕禹一噎,他說的人裡頭自然不包括這些平民百姓,林若肯定明白,卻偏偏挑著刺兒出來跟他槓,顯然是不滿他這種明明求人解答、卻還總是出言打斷的做法,遂耐著性子來聽林若解釋。
林若悠然地呷了一口茶,不徐不疾地說道:“以鳳陽郡主的身份和家世,擇婿首先要看對方的家世,然後是政治立場,最後才是品性。蔣銘雖然混,但以他那身手,我估計還不是鳳陽郡主的對手,成了親以後再犯渾,鳳陽郡主直接就能給他個教訓。”
蘇慕禹贊同地點點頭,蔣銘不是曲瀟湘那個母夜叉的對手,這一點毋庸置疑。
林若繼續說道:“再說了,慶安候家要真是能把鳳陽郡主娶回家,哪敢縱然自己這個混賬兒子去惹她?鳳陽郡主的孃家,可是手握四十萬南境軍的鎮南候啊!慶安候捨得,燁王爺不會捨得的!”
蘇慕禹搗頭如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