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黎昆顯然很疼愛這個妹妹,見妹妹當眾掃了自己的臉面,也不發怒。
只不過將手中的酒罈子,隨手甩出了大門“碰”,“哎喲!哪個狗曰的亂扔酒罈子?家教呢?”大門外一聲惱怒的喝罵響起。
黎昆朝著大門外一瞪:“我這個姓黎的狗曰的扔的!你進來,給我教教家教兩個字咋寫?”
只聽門外回應道:“哎呦呦,我說是誰有這準頭?我剛剛轉過牆角…嘶……就準準地砸中我的狗頭了?了不起啊!這是何等厲害的手法?頭領,您先喝著,小的去看看羊湯……哎呦呦…嘶…”
——直來直去的少數民族兄嘚,與漢人接觸久了,也學壞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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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殷大師見黎昆質疑自己,眼瞼微垂,一臉淡然,並不搭話——這次來作法,他其實也是上了文呈的賊船。心裡著實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辯解。
貧僧一向只會唸經放貸,何曾會作那鳥法?!
被騙者,其實極易成為騙子的幫兇;農村裡被騙的老頭老太,基本上沒有單個被騙的,都是一群一群的被騙。其中就少不了,那些前面被騙老頭老太的煽風點火的功勞。
好比地窖裡關押了幾個可憐的美女,前面被關進來的,往往還會幫著壞人,勸說後面被騙進來的同胞:你要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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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殷一副處之淡然、波瀾不驚的德行,反而符合那“高僧”範兒。
“黎頭領,你放心!晚間大師就會與雷神通神識!在高僧面前,他區區一個雷神算哪門子老爺?上次大水淹了龍王廟,劈到我頭上了;回去電母還將他好一頓收拾!”文呈出言替方殷抬花轎。
——漢代中國的各路神仙、各種神化傳說,還沒有形成系統的座次排名、派系劃分,非常的混亂;哪怕隔壁鄰居,信奉的神仙,都有可能與你的互相矛盾。
你信你的,我信我的;互不相關、各不貶低。
咱們的先祖從來不缺乏通融之道。
所以文呈才信口開河胡說八道
——此時連所謂的“五嶽大帝”、“玉皇大帝”這些說法都沒有;對天上的事兒,只要你自己心裡不怕,隨便吹!
昊天大帝還巴不得你,將那些烏七八糟的神仙吹死算了!才不管你這些。
昊天大帝手裡一堆《神仙職稱評定資格證》,一張都沒賣出去。人間倒是冒出來千千萬萬個“神仙”,你說昊天大帝生氣不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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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高僧作法,沒能請走那煩人的雷神,我,我將這兩顆頭顱,留給黎頭領當豬尿泡踩!”文呈一指跪坐在門口,啃肋排的的伍良伍艮兄弟;
嚇得兩兄弟手裡的肋排差點脫手。
“我要那兩顆扁豆作甚?文老弟是縣寺中人,你姐夫梁大人,又關照我老黎這麼多年!王霸,喂!死王八,你在偷笑個屁!來人,給王大人換成酒罈!”
黎昆一指王霸:“死王八,居然還學會耍心眼兒了?再給錢色鬼一罈酒,拎倆壇給文大人,還有老子!沒點眼力價兒!”
——要不怎麼是礦主呢?就是壕!
出乎意料的,甘寧絲毫沒有不悅之意,幫著一旁伺候的侍女、奴僕,拎著兩壇酒就給文呈、黎昆送過來了。
成大事者,匪獨以意氣勝;蓋亦其智略絕也!
知道不能僅僅靠意氣行事,甘寧是真正開始發芽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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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甘寧沒有跳起來三尺高,
那邊王霸也沒介意自己,從哺乳動物被改成了兩棲爬行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