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吹過，月光傾瀉而下，照在聞寧臉上。
她縮在閣樓牆角，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一男一女。
紅韻動作行雲流水從一個玉壺裡倒出血來，遞到男子面前。
“主人，請用。”
不得不說，她確實是漂亮的，紅衣墨髮雪膚，眉眼如畫。
只是那眸子，已然變成空洞，漆黑一片，看不到眼白。
另一邊，何三跟老劉乾癟的屍體，還擺在那裡。
那男子接過那杯血，一飲而盡，之後便看向了聞寧：“就是你，壞了我的事。”
聞寧對上他那有些陰冷的面目，心裡嘆氣。
她本來還在給謝珺夫人接生，結果孩子一出來之後，背後一陣涼風拂過，眼前一黑，她就沒意識了。
再醒來，就是在這小房間裡，只有老劉跟何三的屍體為伴。
等紅韻跟這人來了，她才發現不對勁，紅韻那副狀態，擺明是被煉製成了屍傀。
所以她更小心了，這人的實力，絕對不低。
所以，在他說出那句話之後，聞寧嚥了咽口水：“其實，也不是我，是浮生山驚羨山主，讓我這麼幹的。”
關鍵時候，賣隊友是最好的辦法。
男人直直盯著她，片刻後邪笑。
“既然如此，那就先把你的骨血抽乾。反正抓你來，也是為了吃。”
說著，他便站了起來，往聞寧身邊走。
“我三年沒洗澡了，不好吃。”她努力往後縮著，但心裡還是不大慌的。
只要這男的敢碰她，觸發連心咒，無妄馬上就會到。
男人的手慢慢往她頭頂摸去，誰知在即將觸到時，他擰眉，又把手放了下來，片刻後一把扯住聞寧衣領。
“你跟魔尊玄曜，有何關係?為什麼你身上，有魘心咒?”
聞寧猜想他是怕惹上玄曜，睜眼說瞎話：“我是他媳婦，明媒正娶的。”
男人冷笑：“胡說八道。”
“是真的。”聞寧一副鄭重模樣，“若你吃了我，他定會將你抹殺得煙消雲散。”
在聽到煙消雲散四字時，男人上下打量他一番，旋即坐到了椅子上：“你說你是他妻子，可我不信，我兒子的眼光，會差成這樣。”
“可我就是他……”聞寧頓住，“等等，你兒子?”
她驚愕看著眼前人，上一世的記憶瞬間回籠。
沒錯，玄曜他是有親爹的。
魔母擁有眾多追隨者，其中之一也是最強的那個，被她封為護法，叫寂申。
寂申對她忠心耿耿，最終魔母在想要一個繼承人的時候，選擇了他作為孩子父親。
仙魔大戰時，寂申重傷，後來也死了。
但在上一世，他依靠著一縷殘魂，吸食怨氣吃人血肉，又重生回來了，還成了玄曜的得力助手。
只是上一世，他不長這樣，沒這麼年輕，這個軀體，應該是臨時用的。
聞寧想起一切，又見寂申垂眸看著她，反而是站了起來。
“寂申護法重回人間，實在可喜可賀，我魔修又多了一員大將，只是……”她輕笑，“若是魔尊聽到你自稱是他父親，怕是會不高興了。”
寂申沉默片刻，倒也沒發怒。
聞寧自顧自坐在桌子旁邊：“護法你如今這軀體，該是奪舍來的吧?怎麼有了這般能力，不回魔宮，而來了明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