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擔心,媽七月份剛做的體檢,身體好著呢。”
母女倆難得有這樣靜靜坐著講話的時候,沒想到是在醫院裡。病房裡還躺著一個自殺未遂的許心月。
“我原本打算國慶去同裡看你外婆的,看來又去不成了。”
“媽你可以帶著心月一起去。”
“心月不喜歡同裡,你又不是不知道。”
說起心月不喜歡同裡這件事,秦之儀又陷入到了回憶裡。
“那時候我迫不得已把心月留在同裡。你外婆說,她既不和同齡人玩也不喜歡和外婆待在一起。每天一放學就把自己關到房間裡,她每天都在日曆上劃天數,一直劃了三百零二天,我才把她接到了我身邊。她見到我的時候那個高興勁兒,我現在還記得……”
接過大女兒遞過來的紙巾,擦乾眼淚。
“她從小就很敏感,多思多疑。可是我萬萬沒想到,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
“媽,江醫生怎麼說?”
“自從她情況穩定後,再也沒有聯絡過江醫生,我擔心她抗拒治療。無論如何,還是要去看醫生的的。”
秦之儀用不解約為條件,和許心月達成了配合心理治療的協議。
表面上看來,似乎風平浪靜了。可是被覆蓋的暗礁依然存在,浮出水面也只是早晚的事。
國慶放假後,心雨和張昂在高鐵站分別。
“如果那個陳恕又去客棧找你,你不準和他說話,不准他給你拍照,不準和他一起看書,不準……”
雖然明知道這些要求都有點不近人情,但是他就是不爽。
“那你在美國也一樣。除了要守身如玉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要注意安全。當然,我也不是那種不近人情的人,如果守身如玉這條和人身安全有衝突的話,以人生安全為重。我不會怪你的!”
“……腦瓜裡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沒辦法不多想,那可是拍出了《電鋸驚魂》《犯罪心理》《犯罪現場》的美國……”
兩人依依不捨的貧到最後一分鐘,才擁抱著告別。
“一路平安。跟那小子說我們很相愛。”
她忍俊不禁道:“好好考試,男朋友。”
拖著行李回到了同裡,心雨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阿黎已經辭職,前臺變成了一個白白淨淨的小姑娘阿歡。看起來小,年紀卻不小了,已經26歲了。她說自己就是附近縣市的人
出去打了幾年工,不想再出去了,於是來到了同裡。看到客棧的招聘啟事,就應聘做了前臺。
阿歡喜歡笑,人也殷勤,外婆對她倒是挺滿意的。但是心雨看得出來,靜姐不太喜歡她。
心雨接著和靜姐一起整理客房的功夫問了她這個問題。
“是不是覺得她有什麼不妥啊?”
她低聲道:“她說自己的嘉善人,我特地留了個心眼,問她嘉善的風土人情,她胡亂的把話題混過去了。我和良姨說這個事,她還覺得我太多心。說人家不想說可能有不想說的理由。”
說到這,靜姐激動道:“連自己哪裡來的都不敢說,能是什麼好人?心雨你也別怪靜姐直。她在前臺管著客棧的每日流水。說不定哪天就卷錢跑路了呢?”
心雨也聽得蹙起眉來。
於是對阿歡的一舉一動更加留心。這一留心,確實發現了一些問題。她對外婆太殷勤了。有事沒事就去溫俊良的辦公桌彙報。有時在一樓辦公桌找不到人,就咚咚咚的上樓到她房裡找。每天這麼來來回回都要跑好幾趟。明明和阿黎差不多一般大,卻不像阿黎那樣叫外婆為良姨,而是叫她外婆。
之前心雨還覺得她這個人有活力。可這麼一想頓時覺得那那都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