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妱身為言靈師一脈最後的傳承人,從小過的就是眾星捧月的日子,再稀奇的奇珍異寶送進她這裡不過都是隨手便可扔的擺設,見過的新鮮玩意兒更是層出不窮,區區一個狐族的獨門幻術,她還真是見怪不怪了。
就算自己真的被下了幻術她也能輕易察覺並且不留一絲痕跡地清除,更何況林斯書還搞錯了物件,不知道怎麼居然下到了李子的身上。對於李子這種毫無靈力的凡人來說,這種幻術根本就是不痛不癢,下了也跟沒下一樣,顧妱於是全程吃瓜,看戲看得不亦樂乎。
不過奇怪的是,狐族和白狼族素來沒有什麼交集,甚至一度是競爭關係,為什麼他一個白狼族的會掌握狐族的獨門幻術呢?
顧妱是個有疑問就必須要弄明白的人,再加上裴燼不在,她無聊得很,收工後和李子說了聲有些私事要去處理便消失在片場,實際卻是循著昨天留在她帳篷裡的氣息找到了林斯書的屬下,二話不說直接把人給綁了。
片場某個偏僻的道具間內,響起一道沉悶的撞擊聲。
顧妱一把摘下套在男人腦袋上的麻袋,皺著眉打量了眼他這張平平無奇、甚至都算不上“順眼”的臉,輕“嘖”了一聲,毫不留情地將他臉上的人皮面具撕去,露出底下一張俊秀年輕的臉。
“哎,這才對嘛。”她似乎是好心情地翹起嘴角,“妖族哪有長得那麼難看的。”
男人聞言憤怒地喘了幾口氣,剛想暴起,卻被她一句輕飄飄的“別動”定在了原地。
察覺到自己的手腳都不聽大腦使喚了,他驚恐地瞪大眼睛看著顧妱,“你究竟是誰!你想對我做什麼!”
顧妱笑得人畜無害,“我都還沒找你算擅闖我地盤的賬呢,你怎麼還生起氣來了,年輕人這麼沉不住氣可不好噢。”
男人的胸膛用力起伏著,片刻後才終於平靜下來,怒目圓瞪,“要殺要剮,隨你便!”
顧妱卻是不贊同地擺擺手,表情十分誇張,“哎喲喲,你這話也太嚴重了,現在可是法治社會,我要是殺了你剮了你,可是要去蹲大牢的呀。”她左右四顧,拉了把椅子在他面前坐下,“我把你帶來啊,只是想了解一些事情...”
似乎是知道她後面想要說什麼,男人果斷拒絕道:“如果你是想知道我背後的人,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說完還故意往旁邊地上吐了口唾沫,一臉桀驁地看著她。
顧妱的話語戛然而止,臉上漫不經心的笑意慢慢淡了下去,眉心深深擰起,“嘖......”
男人以為自己說中了她,頓時忍不住洋洋得意起來,“哼,你是絕對不會從我口中知道任何訊息的!”
顧妱站起身,抱胸認真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隨後扯起嘴角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啊...和你說話還真是讓人不爽...你該不會真以為我沒辦法從你嘴裡撬出答案吧?”
男人一愣,還未反應過來她這話的意思,便見她突然抬起眸子,眼睛裡亮起一陣金色的光,隨後他整個人便瞬間失去了思考能力,只能目光呆滯地看著她。
顧妱啟唇,幽幽吐出幾個字:“關於林斯年,將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
她極少對其他人使用言靈術,尤其是在控制精神方面,因為她知道自己還無法完全掌控自己的能力,擔心會出現意外。
可今天卻是她第一次破戒。
不怪她,而是這匹狼實在是太沒眼力見了,還蠢得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她覺得自己得好好給他上一課。
沒過一會兒,她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