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平臺一句話,他們這種外包公司都得跑斷腿。
“第二個辦法呢?”
法務主管扶了扶眼鏡:“第二個辦法就是,趁著現在合同無效的庭審還沒開,讓風雨公司那邊自己把事情解決了。”
“他們弄出來的麻煩,沒道理得我們發愁,反正對方這麼搞無非就是為了錢,把錢給足了,問題自然也就能解決。”
夏明德仔細想了想,也對啊,自己好像思維跑偏了,發現那個唐方鏡在不斷起訴,就想著要和對方硬剛。
但這本身不是他們弄出來的事,誰惹得麻煩誰解決。
在平臺眼裡三和公司是條狗,而在三和公司眼裡,下面的小承包商風雨公司又何嘗不是一條狗呢。
“行,就這麼幹,我來打電話!”
走到一邊,夏明德的助理已經找到了風雨公司老闆鄭興發的聯絡方式,撥通了電話。
“夏總,通了。”
夏明德拿過手機,開口道:“喂,是鄭總吧,我是夏明德。”
青綠縣,風雨公司老闆辦公室內,鄭興發正在和女秘書調笑著,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發現是三和公司老闆打來的,趕緊接通。
結果第一句話聽了就感覺不太好,這位夏總的態度太嚴肅了。
帶著幾分小心,鄭興發開口道:“夏總,您有什麼事嗎?”
“我當然有事了,現在都得給你擦屁股,你說有沒有事?”夏明德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大。
雖然有承包合同在,但畢竟這種活可是香餑餑,很多人搶著幹呢。
所以鄭興發還是趕緊道:“夏總,您這……我不太明白啊,我這邊有什麼事給您添麻煩了嗎?”
“我問你,李富貴這個人你知道吧?”夏明德壓著火說道。
李富貴?李富貴是誰啊,鄭興發皺著眉頭想了半天都想不起來,他這邊全縣的外賣員可不少,發生糾紛的也不少,不是什麼阿毛阿狗的名字都能讓他記住。
按住手機話筒,鄭興發趕忙問道:“你知道誰是李富貴嗎?”
這就是現實,底層人覺得自己被無緣無故剋扣了幾千塊,這已經是大事了,甚至可能會引發一些極端事件,比如自焚,比如掄刀子砍人什麼的。
但是在老闆眼裡,這麼點事算個屁啊,幾千塊還不夠人家吃頓飯的。
所以這也是為什麼有的老闆被拖欠幾千塊工資的員工捅死的時候依舊不明白他這是圖什麼,就為了幾千塊,幾千塊而已,至於要殺人?
旁邊一直作為插花花瓶的女秘書想了想道:“鄭總,好像是之前的一個外賣員,被那個誰,您那個小舅子扣了幾千塊工資,還和咱們公司搞過仲裁來著,後面輸了就沒動靜了。”
鄭興發仔細想了想,好像還真是,可是那個李富貴不就是一個普通人嗎,怎麼現在莫名其妙地就能讓那邊的夏總出面。
不過這會不是說那些的時候,鄭興發再次對著手機道:“夏總,我這邊想起來了,是有這麼個人,現在是怎麼回事啊?”
“怎麼回事?你問我怎麼回事是吧,我告訴你,現在他已經要起訴三和了,要確認和三和之間存在勞動關係,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而且他的律師是唐方鏡,是網上的那個唐方鏡!”
“要是他們那邊贏了官司,在網上這麼一宣傳,我告訴你,到時候全省的外賣員都有樣學樣怎麼辦?”夏明德幾乎是在吼了。
鄭興發愣住了,這幾句話裡面的資訊量太大。
“不……不至於吧夏總,那些外賣員乾的好好的,而且也不可能找到律師……”
“我都和你說了那是唐方鏡,他要是去幫那些外賣員都起訴怎麼辦,那個瘋子踏馬的你以為幹不出這種事來?”
唐方鏡是瘋子,這是公認的事情,要是不瘋,他也幹不出起訴一萬多個人的事來。
全省的外賣員有多少,願意起訴要錢的有多少,如果唐方鏡振臂一呼,那到時候的情況真的不敢想……
關鍵是對方真的可能這麼做。
“現在,你去給我聯絡李富貴,他要多少錢給多少錢,把這個事給我了了,不然,你們公司就不用承包了,青綠縣那邊換別的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