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大宗看過風四孃的資料,但這份資料兩年沒更新,早就已經過時,只是感受風四娘身上的氣機,便把那份資料忘記,專心揮刀迎戰風四娘。
“嗤!”
水月刀劃過月牙般的圓弧。
速度忽快忽慢,力量忽輕忽重,配合著戰場的水波和火光,刀鋒反射鏡花水月的殘影,好似把整片戰場,融匯在一刀之內,讓人分不清是虛是實。
東瀛武道講求至精至純,大多隻有三招兩式,出手便是以命相搏。
如水月大宗這般縹緲的刀法,在東瀛近乎獨一無二,如果不能窺破水月刀變化的痕跡,逃不過絕命一刀。
水月大宗這種人,絕對不會在乎身份地位,也不會在乎傾城美色。
他只忠於自己的主君。
他只想為自己的主君揮刀殺敵。
水月刀似輕實重,似緩實快,他的身法更是神妙,腳步忽而重如山嶽,忽而輕如鴻毛,顯化出無盡玄妙。
你能擊碎水中的月亮麼?
如果不能,憑什麼擊敗我?
水月大宗沒有講話,但他的刀意,他的眼睛,卻在訴說著這句話。
十丈、八丈、五丈、三丈……
兩人距離越來越近,水月大宗的變化越來越玄妙,很難想象,有人能在三丈距離內,顯化出這麼多虛實。
根基稍淺者,怕是會重傷吐血。
就連左詩這等高手,也忍不住喚出潛藏的人格,雙目變為濃郁血色,手中持著龍骨長弓,凝聚鮮血勁芒。
風四娘不動不搖,任憑水月大宗催動氣機、凝聚刀意、提升戰意。
三丈距離,動念即至。
水月大宗卻感覺到了緩慢。
他覺得自己的感官出了問題,短短三丈距離,在他的感覺中,卻好似過了很久很久,空氣變得越發粘稠。
悶!
胸口好似壓了一塊萬斤巨石,有說不出的憋悶,往常與人交手,都是憑幻境碾壓敵人,如今反被碾壓,山呼海嘯般的反噬,讓水月大宗目眥欲裂。
“鏘!”
寶刀出鞘。
淡青色的寒芒斬向水月大宗。
快如疾風,迅捷如電,一刀之後緊跟數百上千刀,刀氣層層疊疊,好似狂風龍捲,又像崩塌的千里冰川。
兩人好似反了過來。
擅長一擊必殺的東瀛高手,用的招數虛實結合,擁有千百玄奇變化。
擅長穩紮穩打的中原高手,用的招數狂暴猛烈,似乎一刀決出勝負。
水月大宗只覺得處在狂風暴雨、驚濤駭浪之中,四面八方盡是刀芒,速度快如閃電,招數連連不絕,只要氣力沒有衰竭,刀芒能斬到天荒地老。
既是一招,也是千招萬招。
既是八方風雨,也是怒海狂潮。
水月大宗身經百戰,心知自己已經處於下風,當下雙手持刀,進入古井無波的境界,想要以不變應萬變。
萬變?
哪有什麼萬變!
風四娘恍若凌波仙子,在海浪中輕盈的遊蕩,只聽得一聲弓弦響,血色箭矢射向水月大宗,任憑他古井老井,還是水井枯井,此刻都必須動搖。
“嗤嗤嗤!”
左詩三箭齊發,再次射出三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