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煉拍了拍胸口:“大師放心,我想找一個人,就算上天入地,上窮碧落下黃泉,也能把人給找出來。”
法海看向狗哥:“孩子,想讓我幫你找到母親,你要和我說說,你的家在什麼地方,有什麼特殊特徵。”
狗哥記憶力極好,雖然離家已經六七年時間,仍舊記得曾經的事。
“我家住在兩座山中間,兩座山整整齊齊排列,有些像是熊耳朵,我家裡除了我娘,還有阿黃,我娘……”
狗哥斷斷續續說著兒時的事。
比如母親不允許他求人。
比如母親明明擅長烹調,卻從不主動烹調食物,都是讓他洗菜做飯。
比如母親時不時的發怒,生氣的時候會踢他打他,又會不斷地痛哭。
狗哥甚至記得母親如何罵他。
“狗雜種,你求我幹什麼?幹嘛不求你那個嬌滴滴的小賤人去?”
沈煉很擅長傾聽。
法海很擅長開導人心。
狗哥多年苦悶,無處傾訴,如今一股腦說出來,有說不出的暢快。
法海見慣人世間的悲歡離合,猜測狗哥的母親多半是被渣男拋棄,由於深恨渣男,因此發洩在孩兒身上。
法海心中暗暗推理,這位小兄弟約莫十八九歲,父母必然四十多歲。
這個年歲,有名的渣男,莫過於大理鎮南王,莫非他是段正淳之子?
細細看去,狗哥雖然迷糊,但眉目清秀頗為俊俏,父母必然是……
“咳咳~~”
法海咳了幾聲,不再胡思亂想。
他看到沈煉看好戲的眼神。
沈煉擅長察言觀色,多半透過他的表情猜出他的想法,這個想法,肯定是錯誤的,所以才露出這等表情。
“沈煉,這是怎麼回事?”
“前輩,您雖然武道通神,但畢竟是和尚,不懂男歡女愛,他母親不是被人拋棄,而是太過優秀,對方看了便覺得自卑,不敢對她有半分親近。”
狗哥的養母名叫梅芳姑,昔年很是仰慕黑白雙劍中的“黑劍”石清。
可惜,石清不喜歡她。
不是梅芳姑不好,而是太好了。
梅芳姑容貌清秀絕倫,遠在石清的夫人閔柔之上,武功高深,精通梅家丁家兩派絕學,比石清更勝一籌。
琴棋書畫,針織女紅,廚藝烹調,乃至於種花養草,沒有她不會的。
梅芳姑太過優秀,太過強勢,石清看了便覺得自慚形穢,遠遠躲開。
這種事情,並非石清獨有。
比如江楓和邀月憐星。
邀月不是什麼溫柔嬌妻,那是妥妥的霸道女王,女王再怎麼美貌,也無法沖淡江楓的恐懼,挺不起腰板!
如果梅芳姑有那麼幾個方面,比石清稍弱一些,石清或許有些心思,但她什麼都強,石清看到她就軟了。
邀月沒錯。
梅芳姑也沒錯。
錯的是,雙方真的不合適。
莫說是在這個時代,就算到了數百年後,也少有人能接受女強男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