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公，看到你就覺得喜慶，宮裡面有什麼好事？說給我聽聽。”
沈煉笑呵呵的看著曹正淳。
曹正淳是個非常有禮貌的人，他謹守太監的本分，不敢有半點逾越。
他是個老實的太監。
沈煉剛才的話並不是客套，而是真心覺得曹正淳很喜慶，每次看到他都會有好訊息，可以達成長期合作。
曹正淳露出標準的笑容，既不顯得陰險狠毒，也沒有任何諂媚，讓人覺得很溫暖，像是招攬客人的大掌櫃。
沈煉很熟悉這種笑容。
家裡邊那些族老，一年至少有三百六十天是這種笑容，做生意當然不能冷著臭臉，霸道總裁是沒有生意的。
“沈捕頭，您有麻煩了。”
“什麼麻煩？”
“您昨天上的摺子，讓陛下覺得非常惱怒，陛下下旨，讓您去找尋長生不老藥，找不到藥，不許返回金陵。”
曹正淳擦了擦冷汗：“您這次實在是太過大膽，閒著沒事，為何要試探陛下的底線？這豈不是在自討苦吃？”
沈煉眼珠一轉。
“陛下的意思是，如果我找不到長生不老藥，就不用返回金陵了？”
“陛下龍顏大怒，您這次也算是福禍相依，若非近來捷報連連，您上的那份摺子，很可能判個欺君之罪。”
“曹公公可知秦朝徐福？”
“略有些耳聞，據說此人帶著三千童男童女為始皇帝找尋仙藥，秦國甚至為此建造蜃樓寶船，後來船……”
曹正淳說不下去了。
他已經猜道沈煉的打算。
朱元璋只說找長生不老藥，沒規定回來的時間，沈煉能以此為理由，暢遊天南海北，遊玩幾十年再回金陵。
反正沈家祖地在蘇州，沈煉這一脈被沈玉門遷到荊州，除了師兄弟，沒什麼值得眷戀的，無所謂回不回來。
想見同門，那就在同門辦案子的時候相聚，辦完案子，不必回京述職。
帶著朱元璋的聖旨，沒有人能阻攔沈煉的腳步，想去哪兒就能去哪兒。
這實在是太逍遙。
如果沈煉真的這麼做……
那就離死不遠了！
朱元璋並沒有生氣，只是覺得沈煉編的理由比較扯犢子，故意找個麻煩為難沈煉，沈煉隨便拿回來一株調理身體的天材地寶，這件事就能過去。
看沈煉的模樣，似乎想要模仿先秦年間的徐福，出海遊玩一千多年。
沈煉死不死，曹正淳不在乎，但你不能牽連到我啊，我就送個信，賺你一點辛苦錢，怎麼這麼坑人啊！
我特麼還沒有活夠呢！
曹正淳慌忙說道：“祖宗誒，您武功高深，能力出眾，封官賜爵，陛下對您多有寵愛，我就是個奴才啊，您就稍稍發發善心，讓我多活幾年吧！”
沈煉擺了擺手：“我就是隨便冒出來的想法，肯定牽連不到你，曹公公幫我問問，我師姐做的什麼任務？”
曹正淳鬆了口氣：“這事兒其實不是秘密，我聽人說過，似乎是去保護某位彝族女土司、貴州宣慰使，此人好像叫做奢香夫人，頗得陛下讚譽。”
“奢香夫人？”
“沈捕頭聽說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