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配!
我不配!
我不配!
段延慶腦海不斷迴盪這三個字,只覺得頭暈目眩,差點昏厥過去。
“我憑什麼不配?你可知我是誰?讓段正明來見我,否則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們,大理覆滅近在眼前!”
“哦?不知閣下是何人?”
段正明和段正淳緩步走來,看著凶神惡煞的段延慶,不免有幾分驚訝。
段延慶細細端詳兩兄弟,雖然恨他們恨了二十多年,但卻是首次這般近距離觀察,心中不免有幾分驚訝。
段正明和段正淳都是方臉,下頜曲線相對剛直,段譽卻是尖臉,下頜曲線比較柔和,與段正淳並不相似。
細細看去,段譽的面容,很有幾分刀白鳳的特徵,與段正淳相似之處,卻不算很多,反倒有幾分像是
——年輕時的自己!
段延慶自從毀容之後,幾乎再也沒有照過鏡子,對於容貌毫不關心,便是天仙下凡,他也並不放在眼中。
不過如今被沈煉生擒,段延慶手中沒什麼籌碼,雄途霸業歸於塵土,觀察眾人面容,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越是觀察,越覺得古怪。
越是觀察,越覺得段譽很親切。
原本他覺得段譽是仇人之子,非常非常的厭惡,想把他千刀萬剮,看到刀白鳳之後,下意識覺得親切,如今細細比對面容,竟有幾分血脈之感。
段延慶一生從未有過男女之情,室家之樂,此刻只覺得欣喜若狂。
哪怕只是主觀臆測,就如同白衣觀音般的夢幻泡影,也覺得值了。
人活著,總是需要點夢幻。
段延慶冷冷的說道:“你解開我雙臂的鐵鏈,我來證明我的身份。”
“這……”
“你怕了?我雙腿殘疾,縱然有什麼歹心,也絕對不可能逃離,更別說沈煉在這裡,我一招也擋他不住!”
段正明道:“解開鐵鏈。”
段延慶晃了晃手臂,待到手臂血脈恢復流通,立刻對段正明點出一指。
段正明雖驚不亂,出招拆解。
兩人用的招式一模一樣,段延慶只為證明身份,並未出強招,淡黃色的指力四散飆射,空氣灼熱了兩三度。
過得五六招,段正明道:“閣下的一陽指極為精純,顯然出身段氏!”
一陽指在外並非沒有傳承。
比如漁樵耕讀中的“讀”,全都出身於大理朱家,得傳部分一陽指精要,並另出機杼,創出“一陽指書”。
沈煉在葵花派藏經閣,也曾得到一陽指的秘籍,只是並未專心修行。
大理段氏嫡傳的一陽指,和外傳的略有不同,外人看不出來,嫡系子弟過招之時,很輕鬆便能認出對方。
段延慶傳音入密,說了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