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你們打算做什麼。”
一個身材高大,流裡流氣,口中叼著根牙籤,肩膀扛著長刀的壯漢,非常慵懶的,擋在四方門高手身前。
丁修,字很潤,號加錢居士,靳一川的師兄,江湖有名的冷血刀客。
靳一川的過去並不是很光彩,不過加入東廠之後,他的這些不光彩,在東廠的對比下,顯得純潔如白雲。
就算丁修把靳一川的故事,編成評書在茶館酒肆宣講,也沒什麼用。
東廠招攬各種武林高手,黑道白道全都招攬,不對,白道高手不可能投靠東廠,東廠供奉全都來自於黑道。
靳一川這種“主動投誠”的,會被他們當做榜樣,以此吸引更多人。
丁修不喜歡混官場,卻知道有官做總比沒官好,打著靳一川的招牌,在東廠領任務,領完任務再去領賞錢。
靳一川心知自己需要幫手,對於丁修的做法,暗中開了很多次綠燈。
用沈煉教導他的道理,這就叫背黑鍋的臨時工,辦好了是他的功勞,辦不好臨時工背鍋,直接開除掉即可。
過幾天,“臨時工”換個名字,能繼續領任務,繼續完成各種工作。
此次護衛使團出使西域,靳一川心知必然會遇到危險,特意請來丁修。
沈在寬信任自家人。
靳一川同樣信任自家人。
……
丁修流裡流氣的看著三人,面上表情嬉皮笑臉,沒有絲毫高手風範。
如果有人指著他,表示這傢伙是天橋碰瓷的青皮,絕不會有人懷疑。
“三位,做什麼的?大晚上來這兒做什麼?別和我說是來賞月的!”
丁修面上雖然笑嘻嘻的,手卻已經握住刀把,隨時都能拔刀出鞘。
他的刀非常長,類似於苗刀和雁翎刀的結合體,既可以雙手持握,當做斬馬刀使用,也能揮刀劈斬,甚至還能作為短槍使用,殺傷力非常強。
這麼強的殺傷力,使用難度自然也是非常的高,稍有半分不慎,便會被狹長的刀鋒割傷自己,為外敵所趁。
丁修六歲開始練刀,至今已經練了三十餘年,手中這把刀,早已和自身融為一體,成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只要他願意,隨時可以出鞘。
看著笑眯眯的丁修,南宮烈心知此次刺殺必然不成,生出離開的想法。
東方玉拉住了他。
作為四方門年輕的門主,如果他不能作出一些成績,哪個弟子會服氣?
北堂墨拉住了他。
不是因為氣盛,他這個年歲,當然不會氣盛,只有埋藏數十年的慾念。
西門若水的判斷很正確,他們四個親信護衛,確實有人背叛了韓林兒,那個人就是北堂墨,他就是叛徒。
背叛並未得到什麼好處,甚至連門主之位都得不到,雖然曾經以東方玉年幼為由,成功掌握數年權力,但隨著東方玉成年,權力很快從手中溜走。
最讓他無奈的是,由於他當初的左右橫跳,朝廷對他的態度很冷淡。
北堂墨不希望如此,他內心非常渴望建功立業,渴望得到榮華富貴。
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極限,知道自己不可能出將入相,不可能在朝堂取得高官厚祿,他把希望放在江湖之上。
不說中原武林盟主,也不敢與魔教爭鋒,在富庶州府稱霸總行了吧?
尤其是最近兩年,沈玉門成為荊襄武林盟主,讓北堂墨喜不自勝,這就是他的追求,是他夢寐以求的生活。
或者如同四方城、鑄劍城那樣,在西域建造一座城池,成為城池之主。
據說四方城城主歐陽飛鷹,私下裡都是自稱為“朕”,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過得瀟灑快活,快意到了極致。
這特麼才是生活啊!
什麼他媽的狗屁太上長老!
這不就是供起來的吉祥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