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桑道長又輸了一局。
他已經連續輸了七局,每次輸棋的方式都不相同,都讓他大開眼界。
越下越輸,越輸心裡越癢癢。
事實上,木桑這種棋痴,見過的高手不計其數,勝過澹臺鏡明的,不說有二三十個,七八個總還是有的。
只不過那些人棋藝極高,一眼就能看出木桑的真實水平,前兩局可能會顯露些水平,此後便抬不起興趣。
尤其木桑下棋輸了之後,會用輕功與對方糾纏,強迫對方與他下棋。
那些高手並非以弈棋為生,各有各的事業,哪有時間和木桑糾纏,偏偏木桑輕功奇高,他們根本就跑不了。
被臭棋簍子逼著下棋,再怎麼高深莫測的棋藝,也只能用出四五成。
為了讓木桑獲得勝利,還要故意走出歪招錯招,哪兒能發揮出水平?
若非沈煉給澹臺鏡明使眼色,讓她充分展示圍棋技藝,澹臺鏡明也不想和木桑下棋,肯定會想辦法離去。
七局過後,已經是中午。
沈煉道:“道長,現在已經是午飯時間,不如咱們先去客棧用餐?”
木桑冷哼道:“哼!然後你們就可以藉機逃跑,貧道招子不瞎,知道你們想什麼,也知道你小子的身份!”
“道長怎麼猜到的?”
“有其父必有其子!”
“您和我爹是故交?”
“不是你爹,是你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郭不敬算你半個爹!”
沈煉讚道:“道長英明!”
木桑吹鬍子瞪眼睛:“貧道便是有天眼神通,被你們師徒抓住把柄,不留下點好處,肯定也是走不了的!”
沈煉聞言立刻甩鍋:“這都是我師父傳授的技巧,您若是有意見,可以去找我師父,我親自為您引路。”
“哼,郭不敬教的好徒弟!”
“道長說的對,我也覺得我是很好的徒弟,這就叫名師出高徒,也可以叫青出於藍,你更喜歡哪個說法?”
木桑閉口不言。
下棋連輸七局已經非常鬱悶,還被沈煉戳肺管子,再說下去,怕是會被沈煉氣的腦溢血,當場暴斃身亡。
郭不敬雖然奸猾,但至少說話和和氣氣,說出來的話,乍一聽肯定全部都是人話,細細品味才知道是諷刺。
沈煉言語如刀,刀刀扎心。
木桑除了對圍棋痴迷,別的方面都是君子,是風輕雲淡的有道全真。
若論唇槍舌劍的本事,沈煉就算讓木桑半片子嘴,木桑也是必敗無疑。
看了看沈煉,又看了看棋藝高深的澹臺鏡明,木桑忍了忍,忍了又忍,幾次想要起身,終歸還是沒忍住。
澹臺鏡明的棋藝,深深抓住他的心肝脾肺,抓住他的三魂七魄。
咬了咬牙,握了握拳,看了看磁鐵鑄造的大棋盤,又看了看沈煉發達壯碩的肌肉,木桑忍不住嘆了口氣。
“遇到你們師徒,是我平生最大的黴運,我這次可算是輸給你了。”
澹臺鏡明不滿的說道:“他一顆棋子都沒有落,下棋的明明是我,怎麼是輸給他了?憑什麼是輸給他?”
木桑笑道:“小丫頭,如果不是沈煉在這裡,我肯定纏著你下棋,以你的輕功造詣,肯定是跑不過我的。”
澹臺鏡明聞言露出笑意。
“道長,你能糾纏我麼?”
“我為何不能?”
“嘖嘖嘖~~年過六旬的老道,糾纏二八年華的少女,如果我去六扇門擊鼓鳴冤,不知道長該被判幾年?”
木桑瞪大眼睛,目瞪口呆,心說這小丫頭的腦子,比沈煉還要奇葩。
木桑遇到的圍棋高手都是男人,自是可以糾纏,如果糾纏妙齡少女,這件事傳出去,他的老臉還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