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面子裡子都被夏覓踩了遍,惜命的男人卻不敢再作妖,捂著頭皮連連點頭。
撤回拍在他臉上的刀,夏覓又看了看癱坐在另一邊的一老一少,唇一挑露出了滿口白牙,“這場戲看得可還滿意?”
被嚇傻的兩人連連點頭,夏覓唇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在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情況下伸出了腿。
三聲悶響過後,地面上多了三個暈過去的人。
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她抬起了頭,“出來吧!”
從剛進門她就感覺到了四個人的氣息,之前的白衣老人看似被簇擁著,但夏覓留意到方才說話的黑衣男子站的位置更加靠前,看似保護,其實也可以理解成在他的意識中,二人間並不存在主僕尊卑的關係。
眼神在白衣老人扣錯位置的紐扣上掃了一眼,夏覓施施然等著對方的現身。
沒讓她等太久,一個人影走了出來。
他的身形和倒地的老人差不多,年紀看起來卻不過二十出頭。明明是末世,他收拾得卻極為整潔。夏覓瞧了一眼他身上上黑下白的唐裝,又看了看那老人上白下黑的搭配,露出了個笑容。
一直沉默圍觀的糰子默默拉開了些和夏覓的距離。
“情況特殊,為了自保冒犯了姑娘,還請姑娘見諒。”
夏覓見過很多人,能夠說謊不打草稿的有許多,但卻沒有一個能這般淡定到無恥的。抬腳踢了踢剛才出言不遜的男人,夏覓一點臉面也沒給他留:“你確定他是為了自保?”
說著,她腳上一用力,那本已經昏死過去的男人發出了聲悶哼。沒等男人回答說話,夏覓挑釁地笑了笑,“見諒?可我就是個睚眥必較的人吶……”
唐進被她的話噎得死死的,想要解釋的話再也說不出口。身為農耕世家唐家的當家,他打過交道的人多多少少都會顧及一些名聲,偏偏面前的女子不按常理出牌。
看著昏迷中仍舊露出痛苦之色的手下,又看了看好似地痞流氓的夏覓和她身後的柏姜,唐進聰明地選擇了讓步:“姑娘要怎樣才能消氣?”
糰子同情地看了唐進一眼,偏偏後者還不知道自己即將邁進狼窩,仍在等著夏覓的回答。
“你,來當我的跟班。”
唐進愣住了,若不是他的聽力一向良好,他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姑娘可是在說笑?”
彎月刀在青石板上劃過,帶起一片火星,夏覓的聲音冷了下來,“你說呢?”
之前她一直笑嘻嘻的,唐進沒感覺到,此刻她冷了臉,身上的威壓和氣勢幾乎成了實質向著唐進碾壓了過去。為她的氣勢所迫,唐進不由後退了幾步。
“可唐某身為族長,還需要為一族上下謀生機……”
他面上維持著平靜說著話,目光看似如常的放在夏覓身上,心中卻早已翻起了驚濤駭浪。
如此氣勢,這個女人,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