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命燈之中有畫秋臨死前的記憶,我現在就施法攝取出來,看看到底是誰殺了她!”
弟子堂外,一名承教宗弟子突然到來,想著裡面的人彙報。
“副殿主,長仙師兄,秋峰下有一個叫王良的人說是想要見你們!他,他說,他殺了畫秋師姐!”
“什麼?!”
秋峰之巔有一處裂谷,巨大的裂縫將山巔一分為二。
裂谷之中,一處巍峨的大殿高懸於半空之中,兩座巨大的石橋將大殿與兩邊的峭壁連線起來。
不過現在,石橋之上來了不少弟子,他們全都站在大殿之外,好奇地朝著裡面觀望,不過礙於命令,他們不敢踏足殿堂一步。
“聽說有人殺了畫秋師姐?這是真的嗎?!”
“我看得真真的,剛才副殿主進去之前,那臉色......”
“也就是說,畫秋師姐真的死了?!到底是哪個混蛋做的,我定要殺了他!”
“畫秋師姐的死,要說誰最難過,定然是副殿主和長仙師兄了,他們肯定不會這麼算了的!”
“最好是將兇手千刀萬剮!”
“同意!”
很快,諸位弟子達成了一致,一個個怒火中燒,無能狂怒一般,眺望著大殿,幻想著其中傳來的慘叫聲。
被重重法陣包裹起來的大殿之中,中心處只有四個人,為首者便是秋殿殿主,四位殿主中的唯一女性,單名一字,是為雲。
而在她的面前,畫葉樓以及許長仙正一左一右的站著,他們的中心處,王良渾身都被黃葉包裹著。葉子之中好似有股極為銳利的力量,讓王良根本動彈不得。
雲的手中有一盞命燈,此時她正施法檢視那段遺留的記憶。
當她看到畫秋便為一具怪物時,王良提劍斬來,不由地嘆了口氣。
至於畫葉樓師徒在來的路上,已經將那段記憶看了不知多少遍了。
“畫葉樓,此中的前因後果我已知曉,想來你也應該清楚了吧?”雲看也不看王良,反倒有些對畫葉樓發怒的感覺,“畫秋的封印無意之間被破,導致其心神劇變,戾氣叢生,加之她剛碰上長仙的那件事,故將一身戾氣轉移到了王良身上!
我說的不客氣些,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畫秋,或者說是你咎由自取!”
許長仙聽見了封印二字,不解地看了看畫葉樓,然後又看了看雲。
“等等,殿主,您剛才說的封印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從來都不知道我師妹身上有封印?!”
雲問向畫葉樓:“你沒告訴你徒弟這事?”
畫葉樓沉默。
“也是,這件事傳出去,多少也有些丟臉!不過你不說,那我幫你回答了!”雲看向許長仙,聲音中帶著幾分惋惜之意,簡單地講述了一下當年的往事。
“大概是在五百年前的樣子,你師父為修紅塵道,結果愛上了一名道果境之上的樹妖。那樹妖同樣愛得深切,不惜以剛剛突破的修為孕育了一個子嗣,那子嗣就是畫秋!
後來樹妖死去,你師父便帶著剛出生不久的畫秋回到了承教宗,然後當著宗主和我等幾位殿主的面承諾,要讓畫秋以人的身份活下去!
所以你明白了吧,你的師妹畫秋,其實是一名半妖!”
許長仙難以置信,他如何能夠想到平日裡向來驕縱活潑的畫秋會是半妖,就如同他也沒想到,畫秋會死得這麼突然一般。
“可為什麼我師妹這數百年都這麼,這麼......”
“這麼像一個人對吧?”雲直接用了像這一個字,毫不猶豫地揭開了畫葉樓的傷疤,“畫秋是半妖,便註定了她的身體裡有一半妖的的血脈,無法抹去,只能暫且壓制!
於是畫葉樓用了一百年的時間,在秋峰禁地之下封印畫秋,這才讓其可以以人的身份活下去,直到臨死之前......
的確,從這段記憶中看過去,這小子殺死畫秋是無可厚非的事實,但也是畫秋有錯在先,對這小子下毒手!用蓮屍靈水繪製而成的法陣,難道她就不知道對人有多大的傷害嗎?!”
許長仙心亂如麻,他很後悔,自己明明經常和畫秋一起,可完全沒有看出畫秋有什麼異樣......等等,封印?!
他想起來了,之前在比試時,那處瘴氣之中遇見的兩個人。
“我在幫她!”君自來的笑容再次浮現在許長仙的腦子裡,他這才反應了過來,其實那個君自來已經看出了畫秋的真實身份,所以那副表情不是好意,而是在戲謔!
那個人,看到了畫秋的下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