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團聚溫情的戲碼,王家主竟然還在睡覺,那可是不妥啊!”
騰安浮輕聲笑著,他走到了王大商的床前,手指在其額上輕輕一點,竟是撤去了銅吉用於遮蔽身體感知的法術!
沒了遮蔽,那周身的痛苦鋪天蓋地向王大商襲來!那種疼痛瞬間就將王大商驚醒,他不由地大叫起來,嘶吼的聲音裡傳來了撕心裂肺般的痛苦。
“啊!”
王大商下意識地想翻身,可他做不到,因為他的身體沒有一點力氣,他連動動手指都是勉強!
聽著父親痛苦的聲音,王良心裡難受至極,他就知道這個畜生可不是好心送人來團聚的!他就想讓自己看著親近的人在自己面前痛苦,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樣子!他不僅是在折磨父親和阿福,也是在折磨我!
“好了,人已經醒了,王公子是不是很感動啊!”騰安浮還是那般地笑容,“接下來,可是有足足七天的時間讓王公子你們團聚,你可別餓死了,我可是很希望王公子能好好活過這七天呢!”
“你這畜生!”
王良憤怒地抓起桌上的菜餚,向騰安浮打去。但那黑暗擋住了一切,盤子落在地上,裡面的菜到處灑落。
“王公子這般行為可是讓騰某有些失望啊!”騰安浮嘆了口氣,他手指輕輕一彈,一道靈光打出,直接飛進了王良的嘴裡。
“騰某這道靈力可以幫助王公子維持至少七天不死,接下來的時間,還是請王公子好好享受吧!”
王良就這麼看著騰安浮再次消失不見,可不同是,這次他留下了兩個人—父親和阿福!
看著一直疼痛哀嚎的父親,和身體無力、不得不躺到床上的阿福,王良閉上眼睛,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
不知時間,無處可逃。王良不知道過了多久,自己的父親一直在哀嚎著,但好像過了很久,父親似乎也累了,哀嚎聲小了一些。
王良嘗試著矇住耳朵,雖然聽不見聲音,但內心裡,王良還是控制不住的回想父親的樣子,那慘叫聲似乎在自己的腦海裡迴盪......他躲不掉,完全躲不掉!
都是我太弱了,如果我足夠強,就能有足夠的力量保護他們!
可為什麼我沒有力量,為什麼我不能修行!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啊!
王良從沒有什麼時候像此刻這樣渴望得到力量,連雞都殺不了的他,現在不知有多渴望想要殺死一個人!
齊成從城主府出來,自然是一無所獲,他一臉煩躁地回到王家,然後被銅吉拉進了房間。
“拉拉扯扯,你要幹什麼啊!”齊成甩開銅吉,卻是看見了房間裡正中間的那盞油燈,“你又要施展七星命盞?”
“不,這次由你來!”銅吉搖頭道,“王良是渡過此劫的關鍵,以防萬一,還是需算一下他的安危。”
“那你自己來算不就行了,我一個大老粗哪裡懂這些東西。”齊成就是個打架的,這種算命的東西他一竅不通。再說了,使用七星命盞可是要消耗壽元的,他哪兒有這魄力!
銅吉淡然道:“我來也行,但我之前頻繁施展此法,已經耗費了不少壽元,現在已經所剩不多了。若是再次施展,可能會當場斃命!如果你想之後自己一人對付那妖怪,那我來也無妨!”
“那你還剩多少?”齊成問道。
“粗略估計,怕是也就十天了!”銅吉說得很淡定,就彷彿十天之後死的不是他一樣。
十天!齊成吸了口涼氣:“合著你就差半步進棺材了啊!你這好像也不用等那妖怪動手,自己都可以找塊地埋了吧?!為什麼你不向宗門求救?”
齊成是知道銅吉的跟腳,這人來頭比他大多了!
“宗門距此千萬裡都難以估計,等他們來人,我早就涼了!所以我們現在只能靠自己!”銅吉說道,“再者,螻蟻尚且偷生,哪怕是我只有十天,我也想活下去,萬一真的活下去了呢?
你呢?你怎麼不求救?”
齊成無奈說道:“我也想啊,但我是棄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