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嫣看在眼裡,慕在心裡,不由得喃喃嘆道:“你們感情可真好。”
淑寧聽出了她的豔羨,含笑拉了她的手,“
彤嫣心裡流過一陣暖流,抿嘴笑著點頭。
徐明意沒注意她們在說什麼,她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場中的動向。
“快開始了,開始了。”她拽著淑寧和錦玉的衣角,激動的說。
幾人都將目光投向了那些勒著韁繩騎著駿馬意氣風發的少年才俊們。
一顆高大的柳樹立在場中,柳條如女人的秀髮一般,細長豐盈柔順的垂落,陣陣清風拂面而來,吹得那柳枝一時微微顫動,一時又肆意飛舞,很是變化莫測。
“這風可來的真是時候啊,今年射柳的難度又要高了。”徐明意搖頭嘆道。
大家都深以為然。
所謂射柳,花樣極多,現在他們所比的就是很常見的射柳枝。
開場之前,內侍已在眾多柳條之中,隨意選擇一根,拿刀子在那柳條的某處割掉一塊外皮,裸露出嫩黃色的內瓤,開場之後,眾人騎在馬上拿弓箭瞄準那塊內瓤,誰若先能射斷那塊柳枝,誰便能獲勝。
正如徐明意所嘆,有風反而更不容易射中,柳枝在空中飄忽不定,一會起一會落,令人難以捉摸。
而且此項也具有危險性,開弓沒有回頭箭,這麼多人圍著一棵柳樹,若是不甚射中了人,可是會見血的。
“往年都是誰奪魁啊?”彤嫣好奇的問道。
徐明意又嘆了口氣,不情願的說:“還不是程淮那廝,害得我哥每次回家都要被我爹數落一通。”
“程淮?”彤嫣嘴裡喃喃唸了一遍,淑寧哭笑不得,“就是那個穿白衣服的翩翩公子,魏國公世子程淮,剛與你說了你就忘了?”
彤嫣訕笑,“這一時突然出現的生人太多了。”
徐明意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能記住我們三個就行了,那些人不用記,反正也沒什麼用。”
周錦玉深以為然的點頭。
“你們兩個真是要氣死我。”淑寧扶額長嘆。
場中各青年都縱馬賓士著,高舉弓箭,一根根利箭朝著柳樹飛射而去,紛紛亂亂,如同疾雨。
可惜沒人能命中內侍所標記的柳條。
彤嫣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向了程淮和趙恆。
兩人衣著黑白分明,幾乎同時同步,策馬疾馳著從容不迫的從各自箭筒裡抽出一支利箭,搭在弓弦之上。
程淮舉手投足風輕雲淡,趙恆一舉一動鋒芒畢露,簡直是兩個極端。
彤嫣不由得握緊了拳頭,淑寧等人也是,都目不轉睛緊張萬分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二人將弓拉了個滿月,不等眾人反應,倏然之間同時撒開了右手,兩支利箭疾如雷電,以不及掩耳之勢,一左一右,朝著同一個點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