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與柔笑著拿出地契,展示給他看:“我是你們的新東家。我不會讓你們餓死的,而現在我並沒有賣酒的打算,只想進去看看。”
大鵬疑惑地看著她,又看了眼她的地契:“這是真的假的?俺看不懂。可你年紀這麼小,怎麼能是東家?這地契莫非是你搶來的?”
“我在獄中探訪了柳老闆,就算是她選擇了我吧。你放心,我已經知道了真兇,會想辦法給柳老闆報仇的。但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回柳老闆的產業,想辦法將兄弟們都先養活。這酒絕對不能賤賣。”唐與柔走上前,小聲說了句。
大鵬愣了愣,打量著唐與柔,又打量著她身後站著的男人。
司馬煜能聽清她的低語,但也摸不清這彪形大漢為什麼此時看他,順勢拔出腰間匕首,對大鵬露出一個陰狠表情,假裝自己是打手。
大鵬點了點頭。
是個狠角色!說不定真的能給東家報仇!
他對唐與柔的打手很滿意,用力點頭,轉身讓開了。
陳老頭在後面抓耳撓腮,嘴裡嘀咕這丫頭到底什麼能耐,跟這軸的說了幾句話,就能讓他妥協。
唐與柔也有點納悶這大漢怎麼這麼好說話,完全沒理解武夫的邏輯。
總之他們順利進了酒窖。
這個山洞是前人留下的礦洞,但因無力開採而廢棄。酒就根據不同的年份存在一個個山洞裡。小路七拐八繞,途徑時,陳老頭都能清晰說出酒罈年份和當時降雨量、高粱收成等等因素。唐與柔舉著螢石走進去,摸酒罈外的烙上的年份,沒有任何差錯。
這老頭有點小貪財,但挺專業的。
酒罈上都是泥封的,還用火把烤過。這意味著這些酒都沒有拆開過,否則留不下這樣完整光滑的泥封。
數了一下,十年以上的有十二壇,八年的有二十三壇,五年份、三年份和一年份因為乾旱蝗災,如今加起來總共存了二十餘壇。而一年以下的新釀酒不放在這兒,還在釀酒作坊裡存著。
唐與柔想了想,將兩個大銀錠子交給陳老頭,說:“給我一罈一年份的,剛才答應過銀子給你們抽成,這裡綽綽有餘。你給我新列一個賬目,將這一筆記在裡面。”
陳老頭納悶:“小東家能喝酒?”
“嗯,再殺兩頭羊,烤好後給我一個大羊腿就成,剩下的給大家都送去。”唐與柔說著又摸出一個大銀錠子,“村裡有羊嗎?”
“有!”陳老頭看著大銀錠子,笑逐顏開,“東家剛才這是在哭窮呢?”
“我是挺窮的,但我不會虧待了自己。走著,忙了一天也累了,咱先填飽肚子再說。”唐與柔踮腳拍司馬煜的肩。
司馬煜:“……”
三人離開酒窖時,洞口竟鬧哄哄的,來了好幾個人。
他們個個身材魁梧,穿著厚厚裌衣,其中就有剛才收留唐與柔他們的壯漢。
“這兩個人果然別有圖謀,陳老頭你竟讓他們進了酒窖。你莫非是想瞞著我們偷偷賣酒?”
“陳老頭你這不厚道,說了賣掉的酒錢大家一起分,你難道是想獨吞嗎?”
大鵬怒吼:“她是東家!”
“她是東家?大鵬你莫非是眼睛被豬油糊住了?柳老闆什麼時候生了一個這麼大的女兒?”
唐與柔雙手環胸,靜靜看著他們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