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就這麼湊合吧。
純種的就放泥屋裡,等著它們擴大種群數量。混養出來的妖怪們就放到石頭山那一塊,任由它們野生野長。
至於這新得到的福靈,比較稀罕,暫時沒想好變什麼,不如先留著。
一個女媧就能給她蓋泥屋,說明集卡抽出來的神還是有點用的!
……
數日後,下雪了。
雪花洋洋灑灑,從天而降,蓋得整個青萸村一片白茫茫的。村裡的小孩子們穿著皮襖子,踩在積雪的鄉間小道上,相互扔著雪泥,嬉笑打鬧著。大人們縫著冬衣,做著羹湯,圍在灶邊烤火取暖。牲口棚裡早就蓋上了保暖用的茅草,豬、牛、羊擠成一堆,相互依偎著取暖。
水缸裡的水結了冰,木門都凍得有些難開。唐與柔趁著大雪來臨之前,跑去荒山那片無人問津的油菜花田裡,將油菜花種子全部取了下來,防止風雪將這些種子都吹走了。再回到陋室前的那小藥圃裡,做護欄,蒙上草蓆,好讓幾顆珍貴的植物渡過冬天。
“姐姐,這兩日我們不去縣城了嗎?”幼娘似乎有話要說,抱著自制的暖手爐,脖子縮在狼皮襖裡。
“香茅草賣不掉,去了也沒什麼事,這冰天雪地的,在陋室裡烤火豈不是美哉?”
“姐姐,其實阿牛哥說得對,如果我們打算在村裡開個館子,或者明年春天去城裡擺攤,賣點吃食,再將廖廚子的賣身契給買下來。你上次給了阿牛哥一兩銀子一個月,這次只需要五十兩銀子,就能買下廖廚子……”
“我知道你看他可憐,可這世上顛沛流離的人這麼多,而且郾城裡商賈利益錯綜複雜。別看柳老闆昔日家大業大,如今落難卻無人幫襯。更何況,剩下那三家無論誰接管福滿樓,都會和現在一個樣,我們手上的錢還不夠城裡盤個鋪子的。只怪我抱錯了大腿……”
想到柳賈還在監獄裡,唐與柔鬱鬱寡歡,可押送之期還未到,她總不能這會兒就劫獄去。
“不好了!”豆兒抱著個小兔子,從外面頂著一頭雪跑了進來,說,“阿金叔叔從城裡回來,說那個大嬸死在了牢房裡。”
“……你指的是?”唐與柔瞳孔地震。
“就是開飯館的這個柳老闆!”
“…………”
翌日。
大雪初停,地上一層薄薄積雪還未化開,西市的路上被先行者踩出層層雪泥。
唐與柔來到佈告門口,並未見到任何新的通告,福滿樓還貼著官府的封條,郾城中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她隨便問了幾個擺攤的,他們對此只知道個大概。
“這女寡婦是擔心暴露黃巾軍的下落,畏罪自殺的。”
“我看啊多半是被人弄死的。你沒聽說嗎?半夜裡,有人闖進了勞煩,然後把人殺死了。”
街頭的兩個販子聊了起來,東一句西一句地拼湊著那日晚上的事,才沒說幾句,一隊捕快路過。兩個小販立刻就不做聲了,吆喝著攤位上的東西。